楚恒扫了眼面色皆变的仨老太太,心里已经对独眼老头的话信了几分,不过也有想不通的地方,他迟疑了一下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爷们,这仨老太太真都是骗子?” “我觉得是!” 老头笃定的点点头,同时心里也把自己那个老伙计的祖宗十八代齐齐问候了一通。 不论男女! 特么的都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你丫还瞎折腾鸡毛啊! 再有,你折腾就折腾,扯着老子干嘛? 这不成心害人吗? 我这一大家子人可不能给你丫陪葬去! 既然你不仁,那也就别怪我不义! 玩蛋去吧! 这老头也是个果决的。 猜测到可能是因为自己泄露了消息才造成这等局面后,为了避免谢老头追究他责任,直接就卖了自己老伙计。 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而且,他这么积极主动的揭发检举,说不定还有什么好处捞一捞呢! 老头心里满是期许! “爷们,您说他们都是骗子,而且还是一伙的,可这痦子怎么讲?我可不信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她们俩这痦子正好都长左脸上。” 楚恒已经在瘦老太太与念经老太太之间转了一圈,此时正一手拿枪顶着一脸惨白的瘦老太太脑门,另一只手欠欠的伸到人脸上,一下一下的点着痦子:“我都看了,不像假的。” 跟他家二房的大白屁股上的很像,摸着很有凹凸感…… “呵。” 谈到专业上的问题,老头立即来了精神,偷偷瞥了眼谢立轩等人,见他们也都一脸好奇,忙组织了下语言,负手而立做高人状,侃侃而谈的卖弄道:“他们这痦子,也都是假的,不过用的手法却比那个死胖子脸上的那个高明不少,也费事不少,得用猪鬃,辅以特殊的药液,一下一下的在脸上戳,一天一次,只需三天便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您仔细看,她们脸上这痦子是不是都有密密麻麻小眼?那就是猪鬃戳的!” “还真有,嗨!”楚恒咋咋呼呼的凑近瘦老太太面前勐瞧。 老太太看着他那根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吓的满头冷汗,哆哆嗦嗦的往后仰仰头,声音中带着哭腔:“老总,您小心着点啊,别走火了。” 楚恒理都没理她,拿着枪指了指跪在地上眼珠滴熘熘乱转的胖老太太,又问:“拿她为啥不也扎一个痦子出来呢?” 哎哟哟! 您可真会聊天啊! 不说相声都可惜了! 老头龇牙一笑,顺着话茬继续说道:“耍小聪明呗,先弄个一眼假的,完了再来个假的,最后剩下一个最像的,几相一对比,这样不更容易让人相信嘛。” “哦!心理学!”楚恒恍然的一拍大腿,接着又指了指已经不念经的老太太问:“诶,对了,您刚才叫她狐媚子,是以前认识?” 回头我一定请您喝酒…… 老头赞赏的看了眼楚恒,突然就对他喜欢的不得了,真想给招来做女婿:“也算不得认识,就是听说过而已。” “就跟我打听这个事的那个叫母雨安老伙计,早年间干的就是招摇撞骗的勾当,听他提起过自己有个姘头,叫狐媚子,专门跟他干缺活的,今儿我一见这老太太,跟他描述的有几分神似,再加上他本就有嫌疑,那这老家伙的身份也就显而易见了。” 楚恒听后挠挠头:“啥叫缺活啊?” “得,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跟您说道说道。”老头聊得这叫一个舒服,舔舔嘴唇就继续讲道:“他们这行骗一行啊,拢共有十大门,风、马、燕、雀、瓷、金、评、皮、彩、挂!” “这个风,可以是大风的风,也可以也称作蜜蜂的蜂,就是团伙作桉,像蜜蜂一样,倏忽即来,倏忽即散。” 哪知道楚恒却不想听他科普,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哎呀,这个咱过后再聊,你先说说什么是缺。” 啧! 小伙子不上道啊! 老头心里有些不满,脸上却不敢表露,忙说道:“这个缺啊,也能叫做雀,就是缺口的意思,意指官场上的位置,哪里有个缺儿,就会有人走马上任堵上去。” “这是最工于心计的一门!这样的大局要调动好多要素,联系好多人,做局者运筹帷幄,直到把局做成,才腰缠万贯而去。” “不过嘛。” 说道这里,老头嗤笑一声,摇摇头道:“他们这一次的局,有点忒糙了,到底是岁数大了,不中用咯!” “哎!” 念经老太太这时叹了口气,颤悠悠扶着椅子扶手缓缓起身,一副随时都要散架的样子,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道:“重光先生有所不知,这次的局,不是糙,而是急!” “老太婆我八岁入行,进进出出这么些年,可从未失手过,靠的就是谨慎二字!” “早前我们布局,最短都要半年,长的三年五载也未为不可!” “今天这一局,要不是这位谢老先生催的太急,再加上母五爷想要临死给后辈寻个去处,我们也不会如此仓促入局。” “呵,这么说来,还要怪我了?” 谢老头的脸色沉的都快滴出水了,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竟然还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这可真是寿星公吃耗子药,嫌自己命长了啊! “谁都不怪,只怪贪心不足!”念经老太太摇摇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虽然一脸褶子,但隐约能看得出,她年轻时一定很美。 “走!” 哪知就在这时,老太太突然厉喝一声,从兜里掏出几个山楂丸一样的东西丢在了地上。 同时,另外俩老太太也跟着她拿出了同样的东西,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砰砰砰……” 丸子落地,瞬间炸响,同时一股带着刺鼻味道的灰白浓烟迅速从丸子里溢出,眨眼间就挤满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