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管所。 楚建设正与俩中年男人躲在办公室里窃窃私语着,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阵男人听了都懂,女人听了都骂的猥琐笑声。 这俩位都是所里的副所长,一个叫白元,分管后勤,另一个叫马洪,分管宣传。 楚建设要的两瓶酒就是给他俩准备的。 他们的情况跟楚建设之前的样子很相似,都是人到中年,事业有成,在外面威风八面,在家里却唯唯诺诺,每次到交公粮的时候都跟上刑场似的,看见媳妇往床上铺棉垫的两股战战,瑟瑟发抖,恨不得夺门而逃。 嗯,货真价实的病友。 三人聊了一会后,楚主任终于姗姗来迟,他一进屋就愣住了,然后神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粮管所共有四位坐馆大佬,此刻三位副的齐聚,唯独所长不在,要说这里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傻子都不信! 二叔这是要抢龙头了? 楚主任吃瓜之魂熊熊燃烧。 “你小子可算来了。”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楚建设忙不迭的接过他带来的两瓶酒,神神秘秘跟身边两位病友介绍道:“我跟你们说啊,这酒可是我老楚家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原先都是皇帝用的,材料非常珍贵,也就咱们关系好,我匀你们两瓶,换成旁人他连闻都闻不着!” 楚恒一个劲的斜视,再斜视,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好家伙。 撒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啊! 咱祖上八辈贫农,最阔的一位就是当响马那个,识字的都拢共没几个,别说药方子了,连个家训都没传下来,您这牛逼吹得的也忒没谱了! 可对面那俩位副所长就信了,宝贝似的把酒瓶子攥在手里,生怕别人抢一般。 马洪副所长还谨慎的询问道:“建设,你之前说最多就一钱,那我要是喝多了会什么样?” “嘿!” 楚建设猥琐的笑了起来,很有经验的道:“可不能多喝啊,不然第二天俩人都下不来床,我有一次就没控制好量,一口气喝了小二钱,第二天早上那个累啊,就跟耕了几百亩地似的!” “你这犁都这样了,那地是不是也耕坏了?”白元副所长在一旁插话,脸上的笑容就跟个老流氓似的。 “何止是坏了啊,我跟你们说啊,都管我叫……”楚建设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话音,扭头看向一旁竖着耳朵听着的楚恒,挥挥手驱赶道:“该干嘛干嘛去。” 我们这交流病情呢,你个圈外人员凑什么热闹! 楚恒翻翻眼皮,扭头往出走,谁稀得听似的,一帮没正行的老流氓! “那我就回去了。” “等会等会。”马洪这时叫住他,从兜里摸出五块钱递过去:“酒钱你拿着。” “我都忘了这茬了。”白元也连忙给钱。 楚恒赶紧推辞:“不用不用,一点酒而已。” “这哪成啊,你这酒又不是大风吹来的,赶紧拿着,我们哪占你这晚辈的便宜。”马洪不由分说的塞到他手上。 楚恒为难的看了眼楚建设,见二叔点头应允,索性就收下了俩人的钱,喜滋滋的出了办公室。 多了这么一个明面上的收入,小倪姑娘应该不会再扣扣搜搜的过日子了吧? 从粮管所出来,他也没去旁的地方浪,直接就回了单位。 快到粮店时,他从空间里拿了一串糖葫芦跟一些糖块、松子儿之类的零嘴出来,倪映红爱吃这些。 这几天忙着配药酒,有点冷落小倪姑娘了,他得好好给人家找补找补。 回到办公室,楚主任在姑娘惊喜的眼神中利索的锁上门,大马金刀的往座位上一坐,拍拍大腿道:“来。” 小倪姑娘喜滋滋的起身,颠颠走到他身旁,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又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软趴趴的依在男人怀里。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姑娘拿过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小口,虽然酸的她直皱鼻子,可还是爱吃,几口就进了肚子。 “事办完了。”楚恒顺手盘着水果摊,对她询问道:“诶,你那头准备咋样了?” “该买的都买了,就被子什么的也都完事了。”倪映红欢快的啃着糖葫芦,小嘴鼓鼓囊囊的,悬在半空的脚丫轻轻摇晃着,心情非常不错。 “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呗。” 楚恒开始起腻了,低下头吻了下姑娘脸颊,柔声问:“这几天都没怎么见面,想没想我?” “你先说想没想我?”倪映红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摸着男子下巴上的细密胡茬,旋即面色一僵,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感觉应该是挺想的。 …… 日月轮转,光阴飞逝。 眨眼间日子就到了正月十七,楚主任婚期将近。 他早上去单位露了个头,就赶紧往家跑,虽然二婶跟二叔都在帮着布置,可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不少事都等着他去安排呢。 楚恒到家时,家里已经热闹起来。 院里的那些妇女们,只要是闲着没事的,都跑过来帮忙了,有的在帮着收拾屋子,有的在剪窗花喜字,叽叽喳喳,嘈杂喧闹。 他乐呵呵挨个感谢了一番后,拿出些瓜子糖块之类的东西摆桌上给大家当零嘴,然后出门找到特意请假来帮忙的刘光天,拍给他两盒烟,吩咐道:“光天,你领人把院子扫扫,那些房前屋后,犄角旮旯的积雪也都给我清了。” 自打从他这尝到甜头后,刘光天俨然已经化身为狗腿了,忙不迭的保证道:“楚主任您放心,肯定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说着他就扛起工具带着院里一些半大小子的离开了。 “突突突!” 这时,一辆大解放在院外停住,然后就见胡正文两口子从车上跳下来。 楚恒大步走过去,都还没等他们进院,就对胡正文吩咐道:“你去趟轧钢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