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通百通……”那大汉冷笑道:“你这铁砂鹰爪功,人家要是练起来,三个月便能顶你十年的苦工,什么外门功夫到了他手里边,都能速成。这郭啸天若是肯入帮,不出三个月,地位定然在你我之上……可惜他不识抬举。”说着,大汉脸上浮现一丝狠厉之色。 那打手大汉看到了大哥的眼色,低声道:“哥哥是想……”他用手做了一个横噼而下的手势。 “所以我才给他一个面子,这次只是麻痹他,他三番五次拒绝我们海沙帮的招揽,上面早就不耐烦了。今天是给他最后一个机会……这人一身不弱的功夫,混在那些力夫穷鬼之中,声望日隆,上面也是担心他收揽人心,养成大患。” “你是说他拒绝我们招揽,是想自立门户?” “若是他真的拉拢一大批搬运工,说不定还真能创建一个小帮会。” “湖涂!”大汉冷笑道:“他若想自立门户,怎么可能不跟我们海沙帮打好关系,若是没有帮主或者帮中长老点头,他拿什么到我们的地盘上混饭吃?上面是担心这人受了扶桑州那边的影响,在我们的地盘,搞工会!” “如此,断不能留!” “帮里已经排下来几个好手,今天晚上就送他全家上路!” 郭啸天干完活后,径直往村头的一家小酒店去,那店铺开在铁路站旁,也离郭啸天家不远,牛家村通铁路后,外来的人口渐多,多以靠铁路为生,所以便在原来的牛家村址外,又渐渐形成了一处村落,这里没有田园风光,反而地方局促,搭建的房子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有些凌乱。 那曲家酒店,便开在这杂村头上。 酒店的主人是个拄拐的瘸子,依靠卖些浊酒卤味下水,给搬运工人打牙祭,倒也生意兴隆,只是瘸子曲三脾气古怪,客人多了,反而会发脾气。 郭啸天在张饭桌旁坐了,让曲三烫了两壶黄酒,摆了两碟卤下水,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一碟豆腐干出来,不久又有一位皮面白净一些的大汉走来,看着郭啸天笑道:“弟弟来的早……为兄本想打些野味,没想到这火车通了以后,十里八乡的野物都吓跑了。钱塘江里的鱼都比往年少了一些。” 说罢便替郭啸天斟了酒,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一口引尽道:“我小时候才有机关火船,现在又有机关火车,都说海外物产无数,江湖好汉们个个都往南洋扶桑州跑,江南喧闹,不如山东安静啊!本来说跟着哥哥我出海,却在江南惹上了你嫂嫂这场情债,让兄弟你陪我落在了这牛家村,老家不能回,又是八月十五,便出来痛引一番,解解思乡愁情!” 郭啸天道:“杨大哥,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 “当年那一场祸,又不只是你一个人招惹的。” 杨铁心苦笑道:“还不是那场靖康之变,那个道君皇帝一心只想长生不老,要做神仙,穷搜天下,要找禁武堂那位滴仙人留下的仙丹道统,又有童贯这个大奸贼为帮凶,他听从童贯的蛊惑,立下东厂西厂,禁武堂也为童贯所控,这两厂一堂,为他收集天下宝物武学,以及那位滴仙人遗物。” “最终惹得天怒人怨,扶桑州被逼反,天下百姓苦苛政久矣!” “最后政事堂的诸位相公,以京中禁军兵谏,欲行宪政虚君,那一场靖康之变,汴梁震动,昏君依仗两厂一堂,死守皇宫,时天下宪政共和思想还未流行,禁军疑虑重重,政事堂顾及天下物议,未能果断,虽然有黄裳,鲁能等一干禁武堂旧统领相助,奈何……” 郭啸天也心有戚戚:“童贯此贼,无敌于天下啊!” “童贯内戮杀维新义士,镇压禁军兵变,更刺杀政事堂诸位宰相,差一点就扼杀维新,对外召集八路大军入京,皆是异族蛮夷,当年哲宗令他扫平四夷,却让他借机收服诸多蛮夷。在灭辽之战中立下大功的女直人完颜氏,西夏降军梁氏,辽国后族萧氏,大理段氏,倭国源氏,高丽李氏,安南陈氏,还有禁军沙陀旧将,号称金,木,土,火,水,风,雷,山八旗,入京镇压维新。” “还好八旗兵残暴,纵然奉那昏君旨意入京,一路上也多有烧杀戮虐之举,最终惹得天下愤然,转而支持维新,汴梁有王重阳联手几位维新义士,保护政事堂,抵挡童贯的绝世之威,外有岳鹏举神枪横扫千军,大败八旗,扬我大宋神威与四方异族。” “终于使得维新功成,虚君共和,道君皇帝隐居深宫,可惜童贯此贼武功如同天人,即便大势在维新义士手中,也终究以无敌的武功,逼迫政事堂让步,使得维新未尽全功。” “如今皇帝虚位临安,相权为实,但依旧能操纵两厂一堂,借助内宦阉人操弄权柄,外有八旗为爪牙,若非扶桑,南洋诸多外省殖民地鼎力支持,政事堂只怕早已不稳。” “阉宦误国啊!”杨铁心仰天长叹,饮下一口闷酒。 “花石纲,滴仙遗物,长生金丹,还有那传言般若道德,得一者,可无敌天下。得二者,破碎虚空,举身不朽。”郭啸天也摇头道:“这般荒唐的传言,那道君皇帝居然也深信不疑,更为此祸害了国家。你说禁武堂那位大都督,果真成仙了吗?” “他成不成仙,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留下的东西,当真是为祸无穷。重阳真人原是救国之士,居然也信了这一套,出家去炼什么无极长生金丹……” “还有那秦桧,身为政事堂相公,为了争权夺利,居然不惜倒行逆施,借助两厂一堂之力,以至于维新成果,差点毁于一旦,还好如今的韩相清扫其余党,天下渐渐安定,两厂一堂也无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