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疯狂大笑的卞城王,侥幸逃过一劫的都市王不寒而栗,那组成大阵已经接近溃散,恐惧不已的一众鬼神,更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魔劫,地府魔劫……纵然是十殿阎罗这等大人物,都逃不过的滔天劫数。 帝子伯钧脸色微变,朝着天庭天兵压住的阵脚核心中两个神光中的高大身影道:“梅、熊两位将军,如今地府遭劫,魔道猖狂,竟害了卞城王,两位神将还不出手吗?” 梅天顺幽幽道:“帝子,不是我等不出手……而是……” 熊光显接过话道:“而是我们一出手……帝子,你就要死啊!” 帝子伯钧顿时愕然,他沉默半响:“两位天将是说,有人在等着杀我?” 熊光显点头道:“我等天将受命天庭,地府虽然受天庭管束,但地位颇为独立,我等也无权插手地府事务,如今前来地府,一为捉拿钦犯,二是为保护帝子。若是我等挺身而出,助阎君抵御魔道,对我等并无益处,而且若是叫帝子被人趁机杀了!” 梅天顺低声道:“那就是我们的大过了!” 他朝帝子伯钧微微一笑道:“帝子以为附近没有魔道魔主潜藏行迹,等待时机,一举除去帝子吗?” 帝子伯钧朝张角看了一眼,见张角微微点头,才抬头问道:“若是张角教主以先天灵宝九节杖护住我,两位天将是否有出手的机会?如今地府看似岌岌可危,实则不过是那阴阳魔主占了一个出其不意,手段多变而已。两位若是出手,立刻便能挽回大局!” 梅天顺稽首道:“确实如此,那五殿阎罗之所以受挫,多半是被魔道打了一个出其不意。那阴阳魔主化身太古邪物,借幽都亘古的大黑暗地狱之力,才有此功,如今大黑暗地狱的底牌已经翻开,几位阎君只要稳住阵脚,不难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帝子伯钧抬手施礼道:“还请两位天将出手。” 熊光显反问:“帝子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帝子伯钧冷静道:“大局为重,若是叫魔道得逞,十殿阎罗遭劫地府大局难以挽回,二位天将面对魔道倾尽大势,碾压之下,本殿纵能自保又如何?而若是两位天将出手……打破现在的平衡,那魔道若是不想牺牲阴阳魔主,纵然有魔主埋伏一旁,也必须先救阴阳魔主。” “对本殿不过一击之力!” “一位大罗的一击之力,本殿有张角教主以先天灵宝相护,支撑到两位天将来援,不成问题。” 梅、熊两位天将点头道:“既然是帝子相求,那我等就出手,助几位阎君一臂之力!” 第五殿阎罗王缓缓走出阎罗殿大门,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手在胸前捧笏,他站在青铜大门的门口看着附身在卞城王身上的聻阴阳,先对梅,熊两位天将抬起笏板道:“谢过两位天将援手……” 然后对附身卞城王的聻阴阳道:“阴阳魔主以幽冥九问的禁忌之法,转世为太古邪物聻鬼,借封印邪物的大黑暗地狱中群邪之力,害我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三位兄长,冥河魔祖一只伏笔,从地府开辟之初,埋伏到现在。” “算计不可谓不精妙!” “只可惜阴阳魔主三击已经耗尽魔道在大黑暗地狱的底蕴,再附体卞城王,看似魔焰猖狂,实则已经手段尽出……”阎罗王露出一个略带僵硬的笑意:“阴阳魔主,你如今还有聻鬼虚实不定之能吗?你看似夺了卞城王的神躯,又何尝不是被困在卞城王阎君之躯之内?” “先前让你来去自如,聻鬼之身,我等着实无法,但如今你要压制卞城王的先天不灭灵光,自己的先天不灭灵光便走脱不得。何尝不是自陷入死地?” 阎罗王笑道:“阴阳魔主,这一步,你走差了!” 聻阴阳附体的卞城王神躯慢慢僵硬,原本面如生人的阴神之躯,脸色浮现紫青,恍如铁色,他身躯缓缓胀大,骨节突出,身上甚至缓缓长出些许的尸毛,却是在把阎罗神躯,转化为魔躯,阎罗王却巍然不动。 虽然转化魔躯之后,卞城王的身体会更加适合邪物附体,更加适合魔道神通的发挥。 但也因此,聻阴阳也会和魔躯结合的越来越紧密,那等一会几位阎君和两位天将出手,就能将阴阳魔主所化的聻鬼封印在聻卞城王体内,反而利用被卞城王被困在魔躯中的先天不灭灵光,拖住阴阳魔主,给他们封印聻鬼的时间。 这等手段,和阳间凡人对付恶鬼时,趁着恶鬼附体,将其困在活人体内,然后再慢慢处置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手段更加复杂。 卞城王身躯节节暴涨,身上长出了一寸高的绿毛,一张威严端正的脸变得铁青狰狞,獠牙凸出嘴边,看起来异常的狰狞丑恶…… 都市王眼中精光闪烁,悍然出手,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信手一拍,掌纹上勾勒出一个地狱的图景,是将十八层地狱化为泥犁大阵,藏在掌中,一掌便是一重地狱,虽然没有地狱投影的碾压之威,却也不惧聻阴阳借此机会聻染恶鬼,打碎地狱…… 都市王也是无奈,原本地狱岂是那么容易打碎的? 寻常一个大罗来了,纵然带着定海神珠这等能演化诸天的先天灵宝,若是妄言能打碎地狱,尽管让他试试?都市王反手就能将其镇压地狱,直到归墟灭世。 奈何冥河魔祖布局在先,幽都黑暗远在地府开辟之前,甚至在后土开辟轮回之前,就是太古邪物栖身之地,邪物就是黑暗,黑暗就是邪物,早就难分彼此了! 和血海之中,冥河为主,邪物只能惨遭实验品待遇不可相比。 太古邪物掌控幽都黑暗,后土娘娘后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