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霞裳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站在那里,心里不知有多少喜爱,不说落云洞中一人一鹤把他瞧得更眼珠子一样,就是净明行走中土之时,时不时的也要回来看看这个小徒弟,就连陈昂出走海王三年,尚记得回来看看这个自己一炉丹炼出来的小家伙。 可谓万千宠爱,圃一出世就有陈昂给他安排法宝,这般豪奢,中土道门中也只有两三家有着底气。 陈昂若不是占据海外正统,开府四海之中,也做不到拿法宝来打赏后辈的事儿,这等行径向来是只有峨眉派这等大土豪,才做得到二代弟子随手一个天府奇珍,动辄旁门就是苦心练就的至宝。 孟霞裳欣喜莫名,把鹤生翻来覆去的看了几十遍,越看越是喜爱,直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过了好久才想起之前的异象,道:“鹤生一出事,便有两件不凡的法宝来投,必定事出有因,他虽然跟脚不凡,乃是天生圣人,感受而生,但毕竟因果简单,不是净明大师所赠,便是陈昂前辈投来的……我看那法宝来时的金光起自山下,莫非陈道友从海外回来了?” 便将鹤生小心放下,却见那朵五色云芝忽然成熟掉落,五朵芝云攒聚一团,忽然包裹住小鹤生,灵芝的根系化为一涤系带,旁边的灵鹤将它刁在嘴上,恰如一个最好的襁褓。 孟霞裳见了虽然惊讶,但她知道鹤生来历毕竟不凡,有此异象虽然更加令人惊异,但也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便嘱咐好灵鹤衔好鹤生,随自己前往山下的栖霞观一探。 孟霞裳往落云洞出去,便是一介青坪,下方是悬崖峭壁,坪上是草木荣华,灵药点缀,云霞相栖,孟霞裳足下一顿,便有一枚铜环从她纤细的手腕脱落,掉在地上,五色云彩顿时那处滚滚生出,正是净明所赠,由陈昂重新祭炼的那件法宝,五云环。 孟霞裳乘它而起,不紧不慢的往栖霞观遁去,才到附近便看到古观内一点明灯长明,寥寥香火徐徐升起,在看门前青苔犹有足痕,斑驳木门半掩,便知已有人入住,她落在主殿前天井之上,看见一个少年道士从主殿之中施施然推门出来。 随即点头稽首道:“许久不见,陈道友风采依旧,可是从海外回来了?” 陈昂笑道:“我在海外挣得了一大片家业,左近算到鹤生将要出世,我可不准备把这徒儿让给净明做小和尚,正好我在海外结仇的一个大敌,究竟扰的中土不安,便抢在净明之前回来,把鹤生徒儿收在座下。那净明老和尚,化缘三年,左右不过几间庵堂,如今我在海外有三两个仙府,占据数百里,分外气派,我倒要看这次他拿什么跟我争。” 孟霞裳掩嘴笑道:“净明大师苦行三年,如今中土局势动荡,就连善信人家也没有余粮,怕是连庵堂都建不起来。前辈你不但有古观房舍三进,在海外还有仙府,想来他是抢不过你的。” 说笑一会,她便正色道:“道友法力远在我之上,能与你为敌者,我本帮不上什么。但毕竟能尽个心力,可否告知此人是谁?” 陈昂微笑道:“此人乃千余年前散修孤皓子尸体所化生的古旱魃,被前辈仙人赤杖真人禁封于南海海眼,万载寒泉之下,奈何西崆峒邪派教主轩辕法王作祟,派遣徒弟试图将其解封,血祭他最近练习的一门邪术,岂料那旱魃不是等闲,竟然反将徒儿害死,借此蜕变为大阿修罗无上魔躯。” “那时我亦被他引来,却察觉他的诡计,借助赤杖真人禁制,反将其镇压封印,后来被他走脱一个元神,便前去追寻灭杀。只可惜他气数未尽,反在追杀途中,害死无数海外同道,炼成前古未有的血魔、天魔两大道统,最后在南海海眼一场厮杀,侥幸将其逐出,却被他救走肉身,逃去了中土!” 陈昂三言两语将变故讲述清楚,孟霞裳一阵恍然,道:“此魔的消息我也听过,只听说有不世之威,海外无数同道为他所害,就连邪派,魔道的两个大宗师,轩辕法王与毒龙尊者,也被他所杀,神形俱灭。东海三仙三位前辈前去降魔,都无功而返。” “听他来中土,好些同道都人心惶惶,轩辕法王和毒龙尊者都是修道人中的老前辈了,一个统率西方魔教,威名赫赫,一个潜修多年,却也不容小窥,却在此魔手中应劫,人家都道,此乃近千年以降,魔威第一的凶徒。” “未想竟然是前辈大敌,能败此魔,前辈神通法力令人钦佩。” 孟霞裳还是心有余愧道:“我有几个同道在海外,也听说过,海外旁门之中一位赫赫有名的白岩老祖,在家广邀同道,赴他百旬大宴,却遇上了冥河老魔,竟然悉数被害,全家死绝,白岩老人也是积年散仙,竟然也无还手之力,故而那时海外闭关,远遁者无数,听他来了中土,许多同道都紧闭洞门,不理外事,却也听说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欲剿除此魔。” 陈昂才暗自感叹白岩老人居然也是‘赫赫有名’的前辈散修,冥河手下死伤甚重,但是么时候轮得到白岩老人排号入座了?海外死去的那一滩人里,白岩恐怕连前十也排不进去。又听她将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姓名一一告知,请他去联络除魔,陈昂仔细想了半天,却一个也认不出来,想来也是白岩老人此辈,我们陈老魔头眼角甚高,只有三仙二老这等级数的人,才有些瞧得上。 像白岩这般本事的,连名字都懒得记。 但陈昂总不好直说,便找借口道:“前日峨眉妙一真人与我来信,说那老魔在辽东杀戮甚重,他框我三个徒儿,替他杀了建奴数万大军,意图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