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拾起这两件东西之时,便感觉两丝极细微的异种法力潜入自己体内,两种法力表面并无异样,只如一股温暖的血气一般,想要化入陈昂的血肉之中,只是陈昂体内精气神炼的精微如一,浑然一体,这两缕异种法力便极为显眼,被他轻易拿住。 以陈昂的本事,自然能感应到这血色法力中隐藏极深的一股怨毒和偏执,只是一缕法力,居然给陈昂一种狡诈、智慧的感觉,更试图窥探陈昂的本我意识。 当下更断定这血神子的法力,绝不是血神老人所传的原版,而似传说中血海十二万九千六百血神子,吞噬精血,分化分身,吞了一个修道人便能分出一个记忆神通一般无二的血神子那种版本。流毒无穷、潜伏极深,动辄让人神形俱灭。 陈昂担心被那人敲出不妥,用法力模仿了一股贪婪、愚蠢的意识,通过血神法力传递过去,眼神扫过,果然见莫真人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冷笑,当下心里更加了然,蓦地摄取一丝血神子上的气息,凭着绝高的法力忽然厌胜诅咒,遥遥定住那人的元神。 手中天一生水幡往下一罩,元神停滞的莫真人那里来得及反应?干脆被冻结封印在幡中。 陈昂这一下出奇不意,到让旁边的女修谈筠措手不及,悚然大惊,心道:“陈道友这是作何反应?莫非他被法宝所动,起意夺宝杀人么?这琉璃镜、土木晶沙虽然好,也只是旁门中的法宝,陈道友手中法宝远胜?何必……” “他是要夺宝杀人?莫非我看错了人?那他又何必教我纯净根基,重修法力?还是他所图甚大……”陈昂不知道她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想些什么,只是笑道:“道友莫急,我已经猜到,这人应该就是我们所找的那位大敌。就算不是,也多半和他有关。” 谈筠疑惑道:“莫道友与我虽然不是旧识,但也不会是……” 陈昂抬手打断她,指着天一生水幡道:“你再看,他还是莫道友么?”谈筠转头看过去,只见幡中莫真人的身躯微微扭曲,褪去颜色,变得浑身血红,犹如鲜血汇聚而成。渐渐颜色淡去,只留一抹血色,莫道友的面孔浮现在血影之上,狰狞恐怖。 “这是?”谈筠几不能言,指着幡中的血影失语道。 “这是血神子!”陈昂叹息一声:“莫道友怕是厄难了!” 陈昂伸手一拨,将包裹莫道人的血影剥离出来,其中还藏有十数道一模一样的血影,只有栲栳大小,被陈昂一一剥离,再让谈筠辨认,具是海外的修道人及附近的散修,其中不乏中土的人物,如此之多的海外散修被炼成血神子,当真是丧心病狂。 “这人怕并非海外出身,而是中土来的人物。”陈昂算出其中最早炼成血神子数人的来,果然具是中土修士。 谈筠已是怒极,纵然一向好声气,也不禁呵斥道:“是何人所为,竟如此丧心病狂!” 陈昂心道:“我这已有八分把握是主神做下的手脚,《血神经》出自本土,有所流传也是理所当然,流传中有人能推陈出新,另创一层天地也合情合理。我推算下去,此经的来竟然隐隐应在邓隐身上,若非我知《血神经》另有域外版本,恐怕也不会轻易怀疑有域外天魔之流从中作梗。” “这定是主神有所顾忌,怕轻易被窥探到来,和我将天河法力的源头栽到异界陈教主身上,有异曲同工之妙。要说其中没有关系,我第一个不信。” 当下手中也不停,抓住冥冥之中藏在其中一道血影中的血神子本体,他元神被陈昂所制,无知无觉,感觉不到外界事物,时间流逝,如死去一般。看眉目却是一个青年男子,原身只怕已经被他炼成血光,再推算,只能隐隐算到西昆仑中一位老魔身上。 那人也是法力高深,元神敏锐洞察天机之辈,陈昂怕贸然打草惊蛇,便没深入推算。 在将天河法力探入他体内,那层血光看似薄弱,实则坚韧无比,陈昂也不怕轻易将他弄得魂飞魄散,将天河法力融入血神子法力之中,遥遥感应他法力精微之处,虽然时间短暂,但也被陈昂看出许多玄妙。 更发现了法力中埋伏的一缕同出一源,但更为歹毒隐蔽的法力,仔细参悟,才知道这人早已被人暗中所制,虽然看似自由,实则本我意识都在他人掌握之中,已经被人炼成自己的血神子,只是保留了一分自主,但那人若是发难,恐怕只能任由摆布,所思所想,都是其他人控制的。 再往细想,殊为恐怖。 陈昂暗衬道:“好在我抢先发难,定住了这人的意识,才没让他体内的血神子传出什么消息。不过也要尽快处理,不然这人意识沉浸一久,控制他那人只怕也会发现不妥。” 当下唤出造化金船,将一干血神子镇压其中,以造化金船的禁制之厉害,任由它们再歹毒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自己跟谈筠交代一声,便默运元神,推算血神子的种种玄妙,反推其中的法门来。 这《血神经》其他法门不知诀窍,但血神子这一神通,那是凭借魂魄中一股无名怨毒,以魔法炼制自身,将原型炼去形质,只得一股魔法依托的血光,最擅长掠夺人血气魂魄。 前一步苦工无差,皆是先将自己人皮活剥下来,再用魔针刺体,魔火化炼,至少要受九年苦难。等到全身炼化,成了一条血影,方始成功。也是主神隐藏此经来的算计,只是这门血神子人皮上刺刻的,并非大阿修罗魔,而是四十九枚冥河血海真符。 陈昂此番便要推算出这四十九枚真符的真意,纵然不知其他恶毒法术的奥秘,但知其根本,无论以后学习研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