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纵然广大,造化金船遁速甚快,居然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渐近了陈昂寻找的南海海眼处。菱纱公主海族出身,故熟海路,在她操舟之下,不过多久就见海面温度骤降,金船驶到了一片寒冷的海域。陈昂纵起剑光,飞上天空云头往四下里张望。 远远的看到远处有两座荒礁,其中一座高只离地数十丈,上丰下锐,礁顶平圆如镜,大有数亩。 “果然,此地应该就是金须奴所说的南海海眼寒泉了。这荒礁的形态与他所说无二,当初他与二凤、三凤在此地遇上东海孽龙岛长风洞虎头禅师屠戮一种海眼中的异兽三星美人蚺,取其内丹,淬炼玄**母精华,被天干山小男打了一记先天神雷。” “初时听他这么说我还无从多虑,现在仔细想来,其中却还有内情。那天干山小男是海外神通最广大的几位散仙之一,虎头禅师刚动手就被他惩戒,只怕不是偶然,其中当还另有原因。我欲在此处开府,只怕还有波折。” 陈昂叹息一身,伸手一招,造化便被他收回袖中,当下只带着菱纱足下遁光一起,变化为一道银光落在那荒礁上。 南海地处极南,乃是四海之中海水最温热之海,可是这附近千里之内乃有一道极寒的海流,纵然滋养了无数海中生灵,却也让这附近气候干冷,不似南方瘴热之地。这荒礁宽不过百步,一眼便能望尽,虽然正立于海眼中,却不堪为紫云宫迎仙岛一般的大用。 陈昂若是想像紫云宫一般,封闭海眼只留一处仙岛门面,只怕还要一些移山填海的功夫。 陈昂把袖子一张,正要放出造化金船遁入海中,忽然见到一道隐去身形的遁光落在不远处的荒礁上,暗中窥视他,陈昂法眼窥破她的真容,却是一名二八模样的女子,看她隐形的法力,也颇有不凡之处。 这女子藏身在荒礁上,还不知道陈昂已经发现她,她之前在附近的荒岛上潜修,忽见附近的海面纵起一道宝光,恰似流星飞逝,划过一道银痕,因为心系这里的一个关系极大的秘密,放心不下,便暗中前来窥探。 “这人停留在这块荒礁之上,看来不是路过,而是有意来此。莫非也是为了那个秘密?我十年前因为极大的机缘,看见海眼中那位前辈吞吐霞光才发现这个秘密。自从得那位前辈传授,法力大进之后,我便再此潜修,这海眼又偏僻,十年都无人问津,怎么这段时间常常有人来打扰?” 这女子也是旁门出身,原本也不成器,只有一些驳杂微弱的法力,现在虽然得到一些真传,法力大进,但看陈昂遁光精纯自衬不是对手,又担心自家的秘密被发现,心中忽然生出了焦躁之态。 不禁暗骂道:“那些名门真是欺人太甚!我们旁门散修修行艰难,机缘巧合之下有些际遇,他们也要来打扰破坏。前次那人来就几乎将这附近的三星美人蚺杀了个干净,这次这人只怕也要坏我好事。” 陈昂见她没有异动,略为考虑一下,觉得还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以他的修为,就算莽撞一些也未尝不可,伸手一指,就有元磁神光照定那块礁石,滚滚太阴元磁神光卷动,包裹着整个礁石微微一震,便将那女修摄来。 旁边的菱纱公主原本也有所察觉,只是有师傅在此不敢擅专。看见那女修被陈昂镇住,这才上去运起玄冥法力,在她身上一拍,封住她的法力,同时寒流一激,让她清醒。 这女修与海外诸国稀奇古怪的诸多人种不同,也是中土人种的模样,一点丹唇紧闭,直愣愣的看着陈昂,酥胸一起一伏,还带着一分惊吓和三分偷窥被抓住的羞怯。 陈昂微微一笑,问道:“原来是同道,只是不知道友为何左近窥探,犯了我的忌讳?” 那女修沉吟片刻,才组织好语言,平息了心中的惊恐道:“谈筠不敢冒犯道友,我无意中见得道友遁光,原本也不想行这鬼祟之事,只是事前有同道来此,暗中杀戮这海中的一种奇兽三星美人蚺。我本身法力还要借助此兽的玄**母之精,才能化合精进,便将它看的要紧,担心道友也有此意,只好暗中打探,望道友恕罪。” 陈昂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此事到也无怪道友。”却又好似好奇的问道:“只是那杀戮三星美人蚺的人,道友可知道他来?可也是为了那奇兽的内丹之精,玄**母?” 谈筠闻言却皱了皱眉头,也疑惑道:“那人法力浑厚,行事凶残,我岂敢和他见面?是托庇在一位前辈门下才隐去身形,只知道他时常引诱那美人蚺出来,用飞剑戮杀,那些美人蚺浑身精血魂魄都被他吸去,只剩一具干尸,如此可怕的手段,想来来也不同寻常。” 陈昂思索了一下脑海中能掠夺生灵精血神魂的法术,最着名的应该是血神教的血神子,只是邓隐被封后,此法久未在此界现世,同理天淫教的玄阴聚兽幡也是如此,如今峨眉大劫未至,一干牛鬼蛇神还在潜伏,出了这种事,也颇有蹊跷。 但是除了这些大名鼎鼎的法术之外,其他采集精血魂魄的魔道法术也有许多,就陈昂所知,还有不下七种。如今未曾见过那些尸体,一时间到是难以判断。如果真是以飞剑戮杀,便能采走精血魂魄,此苏恐怕来不下,威力惊人。 陈昂见谈筠眼神游离,只怕还有隐瞒,便出声诈她道:“这般形状的死态,我倒是听人说过,似乎昔年长眉真人的师弟,血神子邓隐所修习的大阿修罗秘法《血神经》,便有此能。” “寻常人兽生灵被他法术一扑,立刻吸干精血拘禁神魂,永世不得超生。”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