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嗔挥舞禅杖,迎着两厂番子的刀光而上,手里的一条铜棍如同蛟龙翻海,上下搅动出无数棍影,挥舞出一片水泼不进的大势,其他三大金刚也各都掩护着他,四人相互配合结成阵势,威力何止可怕了千百倍,于这漫天如雪刀光中,坚若磐石。 数十年来同吃同住的默契,师兄弟武功同出一源,相互配合起来宛如四头八臂的巨人。 在东厂太监凌厉的刀锋下,牢牢守住一个圈子。 两息不到的时间,十三名东厂番子一共辟出了一千六百多刀,翻滚的绣春刀如同翻卷的雪浪席卷而上,狠狠的拍打在四大金刚阵上。 在欧阳希夷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翻滚的刀浪劈碎了任何敢于挡在它身前的东西,唯有四个条禅杖、肉躯,坚不可摧。 两息时间过去了,半空中的东厂番子已经落到了地面上,他们持刀警惕的围着四大金刚,却没有出手继续杀向他们,不过此时半跪在地上的雨化田和谷大用已经站起身来,头上更有汪直、刘瑾、曹化淳、曹仁超由半空突击。 六名两厂统领百户合身扑上,雨化田手持长剑,谷大用抽出绣春刀,刘瑾,汪直同时拔出一把三指宽的薄刀,曹化淳和曹仁超空着手,如苍鹰半度而击。 不嗔挑起禅杖,状若疯魔一般,卷起厉风砸向雨化田的脑袋。 却看见随着雨化田抽出鞘的长剑,有两片薄薄的寒光自剑脊上飞出,其势迅如闪电,不嗔忙把禅杖往下压,一根数百斤重的浑厚禅杖,抖起来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压向两枚寒光,但雨化田只是将长剑微微一挑。 不嗔感觉到手中的夹钢禅杖忽然微微一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道寒光就划出一道诡秘的轨迹,切过的不嗔手里的禅杖。 锋锐的刀气仿佛已经逼迫到了皮肤上一样,让不嗔等四大金刚感觉到刺痛,但实际上这仅仅是谷大用在抽刀而已,绵绵的刀光如流水般流淌出刀鞘,看见那刀影就让人感觉到一股逼人的锋锐之气,****的寒光,流淌的刀影,还有从天而降的片片雪花。 四大金刚已然陷入绝境! 不过是刹那间,不嗔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凉,系在胸口的袈裟悄然飘落在地上,掩盖住了上面的血迹,不嗔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看着雨化田的剑锋恍然道:“原来是磁金飞剑!” “了空师兄,不嗔……尽力了!” 四大金刚的身体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轰然倒下,了空脸上眼泪纵横,挡在大殿前的欧阳希夷也忍不住仰天怒吼道:“不嗔大师!” “想死?没那么容易!”谷大用冷笑道,他朝后面一挥手,就有数个东厂番子跑上去,将频死的四大金刚拖走。 “东厂谷大用在这里,送诸位大师入魔!” 欧阳希夷老泪纵横,但迎面而来的是西厂统领百户汪直,染血的薄刀还没归鞘,就向他的首级而去。 无尽有间刀法势如破竹,劈开欧阳希夷剑法的重心,寒光直往他脖颈上去。 “住手!”了空弹出一颗佛珠,直击汪直后心。 但汪直理都没有理会,手中的薄刀飞快的掠过欧阳希夷的颈下,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背后雨化田一剑劈在了佛珠上,一颗实心的铜佛珠轻易就在剑下两断。 了空还是没能就得了欧阳希夷。 不过五个呼吸的时间,大殿中净念禅宗的高手,除了了空之外尽数落入敌手,前来支援的欧阳希夷被杀,而此时杨广才踏上广场正中那樽文殊菩萨像的头顶,俯视着广场上的所有人,他至数百丈高空而下,踏在佛像上,竟毫无波澜。 了空知道就凭这一身如神如魔的轻功,他就绝无还手之力,这已非是人力所能及,在他的概念中也唯有神魔能做到这一点了。 “杨广!为君之道,首先尚德,其次重士民,再次施恩义,最后重威仪。你一身魔功震古烁今,天下难敌,东厂西厂为你爪牙,气焰嚣张,但天下人是绝不会屈服于暴政之下的,昔日有陈胜武广振臂一呼,天下英雄群起,抗暴秦,兴正道!今日我绝不让其无后!” “贫僧的死不要紧,净念禅院之亡也不要紧,总有一天,杨广!你必将亡于天下正义之士手中……伐无道,诛暴隋!” 杨广看着壮丽威武的净念禅院,数百间宫室连绵在群山之中,犹如一座小城,听着了空泣血的责叱,竟毫不在意,他平静的说:“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昔日你们能臣服在五胡之下,后日你们能剃发易服,今日你们就能跪在朕的统治之下。” “陛下!”汪直跪倒在杨广之前,禀报道:“寇徐与独孤凤等人已从殿内的密道里逃了!和氏璧也被他们带走了!” 了空听到这个消息,眉毛轻轻一跳,看不出是喜是怒。 汪直继续道:“密道的已经被机关所毁,但两人的行迹依旧在掌握之中,请陛下训示!” 听到这里,了空忍不住露出了惊容,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后面。 杨广笑道:“让独孤凤引他们去南方,串联正道的势力,同时继续压迫五台山、少林寺、华严宗等佛门势力,让他们和叛军、门阀甚至突厥人他们勾结起来,以和氏璧为引子,诱他们抱团。在散出消息,朕的魔功源于元始天魔,唯有《长生诀》与和氏璧能克制。” “洛阳选天子,更是要大力宣传,朕要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以为能刺杀朕的机会。慈航静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匠作监飞艇完工后,天下义军于我一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现在只要让藏在地下的虫子暴露出来,就可以一举扫荡!” “独孤凤?”了空不可置信道:“独孤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