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嗔大师气的面皮发青,虽然不知那太监口中的棉籽油是为何物?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为了全寺众僧,不得不忍,净念禅院在武林白道中地位尊贵,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若不是了空禅主还在身后,已然发作了。 但听到和氏璧这三个字,饶是他修养深厚,也不由骇的脸色发白。 就连一直安静的了空禅主,都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禅杖。 大殿之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还有心思窃窃私语:“原来娘所说的和氏璧,就放在这里啊!不过和尚们这一次可倒霉了,让杨广知道了和氏璧放在这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好像就是和氏璧吧!” “和氏璧是天命之宝,净念禅院竟然敢私自拥有它,这便犯了死罪,哪一个皇帝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徐子陵叹息道。 寇仲恍然:“原本他们以为杨广还是那个无能昏君,即使知道了和氏璧在他们手里,也奈何不了这群大和尚,结果杨广摇身一变,携东西两厂,镇杀天下不臣,这东西就烂在手里的,结果引来了这般滔天大祸!” “禅主快走!”无嗔忽然开口道:“由我们先拦住他们,禅主你带着和氏璧快离开这里!”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声震整个大殿,却是修炼闭口禅的了空亲自开口了。 “禅主!” “无嗔,闭口是为了静心,如今心已不静,又有何用?”了空低声道,他的声音犹如玉石交击,锵锵作响:“两厂早已布置妥当,这里被围的水泄不通,净念禅院众僧皆已沦入敌手,我一人逃脱又有何用?” 他回头对寇仲、徐子陵二人说:“只可惜连累了诸位!两位施主,除了和氏璧之外,杨广最想要得到的,便是两位手中的两个大秘密。《长生诀》与杨公宝库,皆是那昏君志在必得之物,我本想带二位来此保护,使其不落入杨广手中,谁知反倒拖累了你们。” “是我高看了净念禅院,没想到东西两厂实力如此可怕,禅院竟不能挡他们片刻。” 了空运功将声音逼成一条直线,悄悄开口道:“大殿金佛之后,有一条密道,直通后山,往二位施主带着独孤女施主先走,我再次阻拦东厂,为你们争取时间。”接着,徐子陵感觉手中忽然多了一个东西,捏着硬硬的。 他猜到,这应该便是和氏璧。 “施主带着和氏璧,千万不要运功,到了密道中你将这东西往地上随处一埋,然后拉动机关,毁掉整个密道,将它埋在千万斤土石之下。日后有明主出世,再来此挖掘!” 说完他就往前跨了一步,对那太监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请放了禅院内众僧罢!贫僧愿以身相代,他们都是出家清净之人,一切罪过,皆有贫僧承担,与他们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那太监冷笑道。 “隋律王法,出于圣上朝廷,决于大理寺,他们有没有罪,大理寺和皇上说的算,也由你插手?了空,你非法传教多年,制造、散布迷信邪说,组织、策划、实施、煽动分裂大隋、污蔑圣上,口出不逊,颠覆朝廷稳定,更私自占有,具有重大意义的国宝文物和氏璧,试图以此推翻朝廷制度,实在是罪大恶极。” “而且这不是你一人所为,而是整个胡教邪教的集体犯罪,据我们调查,五台山,少林寺,华严宗等,超过五百座寺庙,有组织,有目的的参与了你们的大逆行为,以一个叫慈航静斋的反朝廷组织为首,利用色相、感情蒙骗、蛊惑他人,扩大邪教影响。” “煽动颠覆言论,制造选天子,救万民的荒谬言论,简直猖狂!陛下圣明烛照,普世救民,高于一切圣佛,为天下最高之神,昊天之子,什么妖魔鬼怪都敢污蔑吗?” 那个太监庄重的朝天上行礼,然后道:“如今有我东西两厂,监察天下不法奸徒,处置,拆除邪教庙门,抓捕其首脑,别说你一个人,整个净念禅院,甚至这天下数万僧人,都要为你们的大逆行为,付出惨重代价。” 他从腰间抽出绣春刀,冷笑道:“你放心,到了我们两厂手里,石头都会开口说话,净念禅院的僧人一定能交代出你们谋反的同谋,让咱家送他们下去见你。” 寇仲与徐子陵两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但他们已经和独孤凤汇合在一处,只等了空引开太监注意力,制造混乱,就可以借此抽身了。 了空和无嗔等五人脸上露出愤怒和悲痛交织的表情,他们提着禅杖扫视着无处不在的东厂番子,只听了空厉喝道:“阉宦!尔等倒行逆施,岂不知生死轮回,报应不爽?如今昏君当道,有我释门法难,但我等舍生成仁,必将往生极乐,而你们昏君,必将永堕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说得好!”那太监大笑道。 “我这就放心了,既然你们死的如此幸福,想必也无憾了。这人间有我们受苦就行了,我一定禀报陛下,但凡信什么极乐世界,天堂地狱的,统统送他们去享福。了空,我知道你信徒众多,放心,你到了极乐世界一定能看到他们,绝不会寂寞。” “我记得在佛经中,出佛身血的都能去天界当个魔王。了空,你到了极乐世界一定要****诅咒我,好让我死了也能当个魔王,追随圣上,胜过这天下愚民无数。” “我谷大用受用了!”他狂笑道。 “杀!”谷大用高高扬起左手,所有番子一抽刀锋,齐刷刷的雪亮,就等他左手挥下,便一抽长刀,让僧兵们颈血飘扬。 “住手!”无嗔睚眦俱裂,首先提起禅杖横扑而上。 就在他携无名业火,千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