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说到这里,心如刀绞。 “你可知道,是谁带走了你的孩子?”陈昂长叹道。 “求他,求他不要去打扰我的孩子!”叶二娘痛苦道,她忍不住想护着,但又不敢,只能无助的抓着死板,在上面留下道道的血痕。 “无人不冤,有情皆孽。玄慈,雁门关外,那场血债,终究还是有人向你讨还,你让他家破人亡,他让你骨肉分离,世事难料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业因业果,报应不爽!”玄慈叹息道:“不知乔家夫妇,马大元,还有玄苦,有几位是那位施主所杀?” “马大元是他夫人偷汉子,伙同白世镜害死的,其他都是!” “他会不会害我的孩子?”叶二娘无助的看着陈昂。 陈昂回头看了看萧峰,道:“萧大侠和他到有八分相似,都是好汉子,想必不会做出这等欺负孤儿的事情。” 叶二娘惨笑道:“好好!不会就好!”她拔出匕首,看着匕首的寒光下自己的脸,叹息道:“我好想啊!好想听他叫一声,‘妈妈’。”她忽然回手向自己的右臂刺去。 “二娘!”玄慈震惊的试图阻止,却被叶二娘以骨肉挡开。 叶二娘从自己的身上,削下一团血淋淋的骨肉,对着场下的群豪道:“昔日我肆意妄为,做下诸多恶孽,使至亲之人,骨肉分离,今日我叶二娘削骨割肉,偿还这份罪孽。” 她的声音高亢而激烈,惊住了在场所有人,就连陈昂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决然,只见叶二娘反手一刀,削下自己的小指,玄慈冲上去,拉着她。 老和尚痛哭道:“二娘,万般罪孽,都是因我而起,你不可这样做啊!” “我知道!”叶二娘惨笑道:“我也是一个母亲,我如何不知道,痛失骨肉的仇恨是如何的令人疯狂,二十年前的我,经历过的事情,这里的人,天下的人都曾经经历过,昔日,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今日,又有多少人,经历过我这样的伤痛,有这样的仇恨?” 她笑道:“我要让我的孩子,清清白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母亲应该也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只盼我这身血肉,能偿还那万一的罪过,让佛祖,保佑他,保佑他平安快乐,不在承担我的罪过!” 玄慈颤声道:“二娘,二娘,你肯定还有原因,还有原因。”他抱着她身子站了起来。 他颤抖不已,哆嗦的将叶二娘放在地上,生怕自己的泪水,滴在叶二娘的伤口上,“你是怕,对不对?”陈昂叹息道。 叶二娘失声道:“我是怕,我是怕啊!那些孩子,那些孩子日日来找我,他们找我就好,不要缠着我的孩子,那种仇恨,那种痛苦我经历过,我明白,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拉着玄慈的手,艰难道:“我们是活不了了,但是我们的孩子还活着,他那么小,又不会武功,如果别人找到他,他怎么办啊?现在,只要我死了,死的越惨越好,死的越惨,他们的怨气就越少,我的孩子就越安全。” “他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我就什么都不想了。” 玄慈痛苦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二娘,你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痛苦啊?”他仰天长啸,声音里,满是凄凉无助。 “我这份痛苦,如何比的上,哪些失去自己孩子的父母,就连万一也比不上,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只盼他们看在我死无全尸的份上,放下这一份仇恨,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叶二娘笑道。 玄慈抬起右掌,大金刚掌力全无保留的劈在自己的左手,刹那间,筋骨粉碎,他大笑道:“二娘,我陪你!” “陈施主,你能不能为那些孩子,念上一份《往生经》?”叶二娘恳求道。 陈昂沉默的点点头,盘膝而坐,清朗的梵音回响在天际。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那一日,血雨下了一夜,雷鸣不断。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好奇的望着天空,他知不知道,有人为他,赎了一份,洗不清的罪。 两个罪人的灵魂,却会相伴,纠缠在三途河上,日日夜夜,永堕阿鼻。 有情皆孽! 陈昂离开的时候,少林少了一栋藏经阁,多了一座无名的孤坟。一个丑陋的小和尚,受他所托,也会经常去照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