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西方的冒险家们,名义上是探险寻奇,实际上却是寻找发财机会的豺狗,他们贪婪的嗅探着每一个发财的机会,四处的去破坏古迹,寻找宝藏。 去‘发现’那些生存在故土上的古老的文明,以一副‘我发现,我占有!“的姿态,掠夺其他文明的财富。 埃及的金字塔是他们‘发现’的,并击败了那些邪恶的守墓人,掠走了法老王的财富,得意洋洋的向全世界宣布,这是一个伟大的考古发现,不顾埃及人在那里生存了数千年的事实,显然‘土著’们是不能‘发现’自己的。 ‘莫高窟’也是他们‘发现’的,所以可以明目张胆的粘下壁画,掳走经卷,守窟的王道士也只是为他们提供帮助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土著’。 陈昂觉得,要是守卫血兰的蛇王,没有被自己强化过,这些探险家们,就会继续去‘发现’婆罗洲传承了上千年的神奇植物,然后恬不知耻的据为己有。 至于当地人的传承,文化,他们奉血兰为神圣的事实,将会是他们探险历程里一个闪亮的点缀,至于当地人数百年前就开始利用血兰,制造巫药的‘发现’?不是白人,你也配去发现吗? 好一个明火执仗的强盗,陈昂都忍不住为他们喝彩! 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西方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美洲拥有了主权一样,制药公司也会因此拥有血兰的主权,这种神奇的‘技术’和‘道理’,让许多珍宝不知不觉间,离开了它的主人。 至于沙曼朗会不会在乎?生存在血兰附近的土著人又是怎么想? 谁会在乎呢? 陈昂笑了笑,也不管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探险家,回身走进了船里,就让这些‘发现者’好好的跟原主人谈一谈吧!或许蛇王会赞同他们的想法。 在他身后,传来那人凄惨的哀嚎,然后戛然而止。 远方,一声模糊的骂声从岸边传来,似乎是一个女人叱骂。 沙曼朗艰难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船边挪去,他笑着看着岸上神不守舍的两名男子,那个受伤的女人绝望的朝他大喊道:“你们这些恶魔!没有人性的东西,你们干了什么,巫师,豢养这样的恶魔,会遭到上帝的惩罚的。” 沙曼朗站在血冠巨蛇的身前,虔诚的用额头触摸着它,对着那个女人淡然道:“远方的窃贼啊!贪婪使你们丧命,图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收到主人的惩罚,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为何你们不去反省内心的罪过,却憎恨惩罚你们的使者?” “血兰不属于你们,它是属于全世界的!”沙曼纱憎恶的看着他,脸上表情十分的狰狞:“你们不配拥有它,你们只会把它供奉起来,只有我们才能更好的利用它。” “我知道你觉得我们是愚蠢的土著,在你们的眼里,婆罗洲的文化是有趣,但微不足道的,更像是一种野蛮的习俗。因为低贱,所以不配。”沙曼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抬起手,站在她的面前。 “或许我们落后了,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价值!”一点隐隐的黑气缠绕在他的手指上,指着沙曼纱的鼻尖,沙曼纱眼睛一亮,背在身后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 “去死吧!巫师!”沙曼纱猛地朝他扑过去,却在半路瘫软的倒下。 白人男子慌忙的扶起她,却看到她的脸上布满了死灰色,她艰难的长大嘴巴,急促的喘息着,“这就是我们的文化,你看,我们也能利用血兰。”沙曼朗站在她们身前道。 沙曼纱眼里的神光渐渐的消失了,她怨愤的看着沙曼朗的背影,紧紧抓着白人男子本的手,将匕首递给了他,本用力握住匕首,朝她微微的点头。 刚要站起来,就听到他旁边的当地向导特兰对他说:“抱歉,如果你要这样做,我必须阻止你。”特兰拿着当地的匕首站在他面前,冷冷道:“巫师说的没错,是贪婪害死了你们,也蒙蔽了我的心灵,我会向巫师赎罪的。” 当沙曼朗再次站在陈昂的面前的时候,他的衣角沾上了一丝血迹,他小声道:“上师,特兰受了一些伤,我扶他去上层了。” 陈昂聚精会神的盯着身前的青铜小炉,朝他微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细腻的银霜碳散发的火力,精纯而稳定,舔抵着铜炉的炉底,在陈昂精准的控制下,微妙的变换着炉身的温度。 血兰这种药材,在中土的医理中,属于大毒大补的偏材,不像灵芝人参这样的中正平和,所以用药之时,要么用药性温和的辅药打磨温和,要么就剑走偏锋,极端的发挥它的特性,像走钢丝一样维系它的平衡。 以陈昂的偏好,当然更喜欢极端一些的做法,但这也不妨碍他先用王道法门,试探一下血兰的药性。炉子里都是一些从中土邮寄过来的药材,品质极高,药效稳定。 它们每一株都是陈昂亲手鉴定过的,甚至连前期的炮制处理,他也不假于人手,为的就是要极端的了解辅助药物的药性,这才能更有效地摸索血兰的特质。在他旁边,有着一堆堆处理好的药物,大多是药粉,少部分是药液,很少有完整的药材。 事实上,大部分的药材成分都是草木纤维,在高温中只会烧焦,绝对不会像小说中那样,融化成药液,药性成分是需要从药材中先提取出来,自古到今都是如此,不然只会练出一炉烧焦的残渣。 陈昂本来已经可以用萃取法,去提炼药材的药效成分了,可是考虑到这次炼丹的试验性更重要,这才使用了古法,用药粉、药液,和先期处理好的药品,合成丹药。 与其说是炼丹,不如说是合丹。 神室上方的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