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说的,这事跟苏市长无关,我最近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才主动请假,绝对没有拆您台的意思。”陈心怡微笑着解释道。 邱明良却不以为然:“心怡啊,你就别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了,不就是因为高原那点事嘛,你这个人吧,就是太认真,也太自律了,完全没必要嘛,他是他,你是你,别说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也不能一概而论呀,还有,杨龚也是多事,我刚刚把他臭骂了一顿,这家伙你是了解的,脑子里一根筋,又臭又硬的,一条道跑到黑,从来就不会变通,对了,你可千万别以为,是我暗中指使,那可就冤枉好人了。” 这就是邱明良的风格,所说的每个字,都是有深刻含义的。看似是轻描淡写,其实却暗含着指责陈心怡的突然休假,属于对工作调动受阻的报复行为。 两人打了多年交道,陈心怡自然听得出话外之音,她也不想争辩和解释,只是淡淡的道:“邱副市长,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虽然休假,但只要您需要,随时一个电话,我立刻到岗,这样总可以了吧。” 见她这么说,邱明良也笑着道:“好吧,事先声明啊,我可不是那种地主老财似的领导干部,把手下当牲口使唤,我是很怜香惜玉的,只是万恶的资本家实在太狡猾,而之前你一直和他们打交道,情况掌握得比较全面,所以,才会苦苦相逼,真要是折腾你了,可别怪我老邱就好。” “都是为了工作,我怎么可能怪您呢。”陈心怡平静的说道,心中却暗想,邱明良来电话,绝对不仅仅就为了跟我掰扯这点事,这只是个前奏,估计马上就要见正文了。 果然不出所料,邱明良略微沉吟了片刻,试探着问道:“心怡啊,高原的情况怎么样了?说来惭愧,我一直想问问你的,但又怕你多心,再弄个猫哭耗子的嫌疑,就得不偿失了。” “说了您可能不相信,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天,除了着急上火,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陈心怡叹了口气说道。 邱明良哦了一声,又斟酌着道:“没跟你父亲沟通一下吗?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办法的。” “您把我爸想得太牛了,他现在就是个退休老头,能有什么好办法呢!”陈心怡回道。 邱明良却连连摇头:“退休了不假,但陈老在省内政坛还是有地位的,门生故吏众多,这点面子总是有的。” 陈心怡未置可否,而是突然反问道:“邱副市长,您有什么办法吗?如果有,还请指点一二,我先代替高原谢谢您了。” 邱明良微微愣了下,随即说道:“哦,也谈不上什么办法,不过......”说到这里,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陈心怡追问道。 邱明良犹豫了下,这才缓缓说道:“不过,昨天晚上跟省城警方的一个朋友闲聊,据他透露,高原被羁押后,案子被省经侦总队接管了,而且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把人从看守所带走了。市局对此非常不满,为了要回办案权,把省经侦总队直接给告到了省厅,现在双方闹得很僵。” “省经侦总队?他们应该只负责指导和督办吧,可以直接办案吗?”陈心怡不解的问。 邱明良解释道:“遇有重大案件也可以直接侦办,但比例很小,相比而言,刑侦方面略多,经侦嘛,好像还真是少之又少。” “高原的案子,属于重大案件?”陈心怡的心多少有点慌,连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了。 邱明良叹了口气:“我当时也这么问朋友了,他也挺纳闷,按理说是不至于的,可现在这局面,确实有点搞不清楚了。说心里话,我挺喜欢高原的,小伙子身上有股子闯劲,人又机灵,只要假以时日,肯定会干出一番成就的,真要是因为这点破事断送了前程,实在是可惜可叹啊。” 陈心怡苦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自己做事不小心呢。” “对了,我记得高原有个当刑警的好朋友,好像叫夏.....瞧我这记性,一时还想不起来了,挺出名的一个警察。”邱明良沉吟着道。 “夏凡,对吗?” “对,夏凡,这名起得挺牛的,神仙下凡!”邱明良笑着道:“我的办法就是,你可以跟他聊一聊,没准会有点意外收获。” 陈心怡微微一愣,很小心的问道:“夏凡只是刑警支队的中层干部,能在高原的案子发挥作用?” 邱明良神秘的一笑:“心怡啊,你有所不知啊,在这种时候,小人物更有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相信我没错,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夏警官为人仗义,在警界很有点人缘,和高原还是好哥们,只要你开口,肯定是出浑身解数帮忙的。” “好吧,那我就试一试。”陈心怡说道。 放下电话,她起身出了卧室,去厨房简单弄了点早餐,一边吃,一边琢磨着邱明良刚刚说过的话。 邱明良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夏凡,而且还极力鼓动她出面相求,其中是否暗藏某种玄机呢?还有,夏凡不过是个普通警官,在云州或许还有些人脉,可现在高原的案子被省经侦总队接管了,他真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思来想去,饭也没吃几口,最后深深吸了口气,心想,管他呢,试一试总不会有什么损失,这样想着,拿起手机便拨通了夏凡的电话。 “你好夏警官,我是陈心怡。” 夏凡的态度倒是很谦恭:“您好,陈副市长,有什么指示?” 陈心怡略微斟酌片刻:“别开玩笑了,我是有事相求的,对了,你说话方便吗?” “方便,您说。”夏凡显得很平静,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