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在搏击比赛中只要被击中,一般就意味着KO。聂楠楠这一撞,虽然比不上重拳,但力道也很大,疼得高原呲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聂楠楠本来还咯咯的笑,可见他嘴角流出了血,不禁有点害怕了,赶紧扶着他坐下,然后忽闪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没那么严重嘛?搞得像是我家暴似的。” 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学妹,高原是既恼火又无奈,想说话又张不开嘴,只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几下,过了一会,黄显这才再次探进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高总,我.......”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聂楠楠打断了:“别磨叽了,快进来吧。” 黄显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赶紧迈步进了屋,凑过来看了眼,吃惊的问:“怎么......咋还受伤了呢?” 高原渐渐缓了过来,用纸巾擦了嘴角的血,又漱了口,苦笑着对聂楠楠道:“你个女孩子,能不能稳当一点,整天毛毛愣愣的,差点没被你撞晕过去!牙床子都破了。” 聂楠楠却噘着嘴:“也不能怪我呀,谁让黄总那么急就进来的呀!”说完,转而看着黄显,理直气壮的问道:“对了,黄总,你这习惯可不好啊,进领导办公室,为啥不敲门呢?太没规矩了吧!” “我......不是......我也不知道你.......唉!”要论讲歪理,黄显哪里是聂楠楠的对手,吭哧了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高原哭笑不得:“你还有理了呀,黄总进来就进来呗,你慌慌张张的干嘛!真是服了。” “对啊,咱俩在研究工作,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我慌什么呢!”聂楠楠煞有介事的嘟囔了句。 这话说的,咋听都有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高原是无可奈何外加无计可施,有心发作,又觉得对个女孩子大吼大叫的有失风度,只好挥了挥手道:“行了,你赶紧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别烦我了。” 聂楠楠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刚刚说的那事,你可得马上办啊!”说完,又对黄显说道:“以后再进高总办公室,记得敲门啊!” 如果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句话来形容今天的场景最合适不过了。 黄显连连点头,就好像真做错了什么似的,目送聂楠楠出去,这才转回身,满脸赔笑的对高原说道:“高总,实在对不起.......” 高原都没辙了:“老黄啊老黄,你就别跟着起哄了,我刚刚是被她给撞了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算了,不说这事了,你大早上的急急忙忙的找我干什么?” 黄显一拍脑门,苦笑着道:“我靠,让小聂给搅合的,我把正事都给忘了。” “啥事?”高原问。 黄显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道:“你通知各项目经理开会了嘛?” 高原一愣:“没有啊,怎么回事?” 黄显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也纳闷呢,刚刚来的时候,在门口碰上了老徐,老徐问我,把这么多人召集回来,到底要开啥会,当时把我还给搞懵圈了,还以为是你直接下的通知呢。” 为了便于管理,云建下属的各项目部都配备有视频会议设备,需要开会的时候,一般都是由公司行政办提前三天下发通知,届时在线上召开,根本无需把所有负责人都叫回公司。刚刚黄显提到的那个老徐所在的项目部更是位于邻省,开车赶回来,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把他都给找回来了,实在是有点扯淡。 “那你没问问,是谁下的通知嘛?”高原问。 黄显苦笑:“他说就是行政办下的,可我问了,压根没这回事啊。” 黄显主管行政办,按理说是不会出现这个状况的,可是....... “是不是搞错了?”高原沉吟着道:“你再去问一下。” 黄显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不大一会,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的神色略显紧张,先是回身关上了房门,然后几步走到高原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高总,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所有项目部负责人都接到了通知,现在已经到了好几个了,连庞辉都回来了,正跟工程办的几个小子聊天呢!” 庞辉......这个曾经最信任和倚重的小兄弟,自从被排到黄县之后,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之前还打过几次电话,央求着要回来,但高原都没理睬,今天居然也突然返回,这可就有点不寻常了。 高原没吱声,低着头略微思忖片刻,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回来了,那正好聚一聚,你告诉食堂,今天中午加几道菜。” “高总,这事不那么简单吧,你看是不是......”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高原打断了:“我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捣鬼,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人都回来了,总不能再撵回去吧。你去准备吧。” 黄显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着眉头,沉思良久,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通知应该是罗耀东下发的。事实上,也只有他能做得到。 这位仁兄消停很长一段时间了,除了有传闻,前段时间与城建集团的周同伟接触频繁之外,再就没有任何动静,最近更是连上班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来,这次是有备而来啊。好吧,我没去找你,你却主动杀上门来,既然如此,那就过上几招,看看这位在云建混了大半辈子的大哥级人物,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吧。 并非高原狂妄,实在是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