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话的是夏凡。高原连忙接了起来,刚说了句喂,听筒里便传来夏凡气急败坏的声音:“我靠!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才接电话!” 他没好气的回了句:“什么叫才接,你电话一打过来,我就接了呀!” “睁开你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好好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了?!” 高原这才回过神儿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心里却是微微一热。 从后半夜两点多到现在,一共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夏凡打的。由此可见,这个“小舅子”是真着急了。 “你好歹也是个领导干部,做事能不能靠点谱啊,别动不动就玩失踪好不好!再不接电话,我就要安排人去金鼎大厦找你了。”夏凡埋怨道。 他吃了一惊,支支吾吾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金鼎?” 夏凡哼了声:“我联系不上你,就命人把高速路口的监控调出来了,发现你和贾东明去了茶楼,从茶楼出来之后,又去了金鼎。” 尽管知道夏凡是担心他的安危,但高原还是有点急了。 “夏警官,你这好像属于违法行为吧,凭啥对我的行踪进行监视和调查啊!至少是滥用职权吧。”他嘟囔了句。 “别不识好歹啊!”夏凡笑着回了句:“我是怕你出意外,贾东明啥事都干得出来!” 他无言以对,略微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你现在哪里,我去找你。” 夏凡有着非常强的职业敏感,立刻意识到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直接说道:“我在刑警支队,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到门口接你。” 放下电话,他整理了下衣服,推门出来,却见羽茗还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目光有些呆滞。 “嗯......我得走了。”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羽茗没吱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收拾了下,走到门口,却停下脚步,想了想,转回身又道:“那件事.......”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羽茗打断了。 “放心吧,我没有无耻到以此要挟你的地步,更何况,你当时还是处于一种神志不清醒的状态,就当是做了个梦吧,睁开眼睛,一切就都过去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什么都没发生。”羽茗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其实......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句对不起。” 羽茗缓缓的抬起头,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贾东明的吩咐去做,我必须活下去,否则,这三年多的屈辱就没意义了。” 高原没吱声,只是默默的看着羽茗,良久,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你说得对,活下去,才更有意义。”说完,打开房门,大步而去。 此时此刻,他不能对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多说什么,如此混乱复杂的局面,令他不得不加十二分的小心。 驾车驶出金鼎大厦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他的头昏沉沉的,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思维却异常活跃。 不得不承认,贾东明这一招虽然老得掉牙,却非常有效,与陈心怡的这段感情,的确是目前最不舍得放弃的,所谓抓住了他的软肋。 可是,用这点事来胁迫我,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呢?入股云顶科技.......好像是多此一举,就算不搞这一出,迫于苏焕之的压力,入股的事也很快就会被提上议事日程,并且付诸行动。 可除了入股云顶,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以贾东明的狡诈,按理说,应该不会做这种脱库子放屁的事情呀! 还有羽茗,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她的手中又掌握了哪些关键证据,而这些证据是否能起到扳倒贾东明的作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女孩子是否还值得信任?! 所有这些问题,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萦绕,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在此之前,他还在犹豫和彷徨,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不希望贾东明这么快就垮掉,而现在,他却彻底的改变了想法,恨不能亲手弄死这个老狐狸。 贾东明如果知道这个结果,估计会对自己精心导演的这出闹剧而后悔呢。 很快,他赶到了刑警支队,还没等打电话,一个警员便迎了出来,问明身份之后,非常客气的将他带到了夏凡的办公室。 这是他第一次来夏凡的办公室。 房间比想象得要简陋得多,一张办公桌,两个铁卷柜,外加几把椅子,唯一像样点的算是个真皮沙发,但看上去也比较老旧。 他进屋的时候,夏凡正躺在沙发上,听到门响,连忙坐了起来,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笑着道:“这么急赶过来,不会是来蹭早饭的吧?” 他白了这个愣头青一眼,没精打采坐下,从包里摸出烟了,点上一根,深深的吸了口,苦笑着道:“孙大志怎么样?” 夏凡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略微愣了下,笑着道:“没事啊,做完笔录之后,就有人把他接走了。” “有人把他接走了?谁啊?”他惊讶的问。 “我怎么知道,说是朋友。”夏凡说道。 朋友.......高原不禁有点纳闷,没听说这位仁兄在云州有什么朋友啊。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于是便又问:“那个二德子交代了吗?” 夏凡哼了声:“姐夫啊,你最近工作调动了吗?” 他不明所以,愣愣的道:“没有啊。” 夏凡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不能吧,我还以为调到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