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哪里,皮箱你带在身边吗?”高原问。 孙大志道:“我正准备去洪阳处理善后呢,皮箱就在我车上。” 他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忙完了胡总的后事,再来云州?” 孙大志则斟酌着说道:“胡总既然特意留下这么个箱子,想必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想尽快给你,放在我这儿,万一有个这个闪失,一则担待不起,再则也有负他的重托,所以,还是麻烦你跑一趟,咱俩在洪阳汇合,我把箱子给你,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洪阳正好位于省城和云州之间,孙大志的这个提议也很合理,毕竟,处理善后是大事,总不能让孙大志先跑趟云州给他送东西。这样想着,于是便爽快答应了下来。 “好吧,那我就去趟洪阳。”他道。 放下电话,他急匆匆的赶回公司,把黄显叫来,安排其马上起草一份关于合并后公司的组织结构与人事安排的方案,务求详尽,黄显对这种工作非常在行,自然满口答应。 他简单收拾了下,又取了两万块钱现金,这才驱车驶上了前往洪阳的高速公路。 胡文勇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呢?这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蹊跷,有心给夏凡打个电话通报下情况,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待看完箱子里的东西再做定夺。 一个小时之后,他抵达了洪阳,出了收费口,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便呈现在眼前。 双向十车道,再加上绿化带和人行道,宽度达到7-80米,绝对称得上气势恢宏。然而,当车辆行驶上去,却发现路面的状况要差一些,坑洼和破损处随处可见,与这条马路的气派程度不成正比。 这还不算,更令人触目惊醒的是道路两侧的景观雕塑和微型公园,由于缺乏维护和保养,雕塑大多被损坏,没有损坏的,也灰头土脸,微型公园里的荒草丛生,显得很是破败。 这些应该都是苏焕之在任的时候搞的,如果从目前的状况看,说是面子工程或者政绩工程,也并不为过。 又往前开了一段路,两个巨型的钢制圆环出现在视线之中。巨环位于洪阳河的南岸,高达100多米,沐浴在夕阳之中,熠熠生辉,很是状况。远远望去,宛如两枚巨大的钻戒耸立在洪阳河畔。 这两个巨环,也是苏焕之的杰作之一,号称洪阳的新地标建筑,耗资2个亿,历时一年半,由久泰建安承建,据说在施工中创造了多个全国记录,曾经轰动一时。 实话实说,生逢盛世,讴歌下倒也没什么,但花2个亿建造这么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大圆圈,对于一个经济并不算发达的城市而言,实在有铺张浪费之嫌。 高原驾驶着汽车,行驶在宽敞而颠簸的马路上,望着两个巨大的圆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那几年,胡文勇和他的久泰建安公司,在这个城市赚得盆满钵满,而作为最高行政长官和所有工程的总指挥,苏焕之真能做到两袖清风、独善其身吗? 正思绪万千,手机响了,孙大志把电话打了过来。 “高总,你到哪儿了?” “我已经进洪阳了。你在哪儿?” 孙大志说道:“我在洪阳医院,刚刚和云州警方负责办案的同志见了面,按照规定,胡总的尸体还需要进行解剖,我这边正办手续呢。” “我很快就到了,你稍微等我下。”他道。 进入洪阳市区之后,路面就没有之前那么宽敞了,好在车辆不是很多,并不拥堵,没用多大一会,高原便赶到了洪阳医院。 孙大志正在打电话,见他来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稍等。 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十多分钟,这才挂断。 “唉,真是麻烦,按照规定,尸体解剖是需要家属到场的,可胡总的爱人却说啥也不肯来,人都死了,何必还这么计较呢!”孙大志愁眉苦脸的说道。 高原递过去一根烟,试探着问:“胡总和爱人为啥闹得这么僵啊?” 孙大志伸手接过香烟,点燃之后,喃喃的道:“怎么说呢,胡总这个人吧,对我是没得说,但在有些问题上,处理得确实不咋样,说实在的,公司搞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自己作的。” 这句话,高原已经不止一次的听人说过了,但出于各方面考虑,他基本上都是一笑了之,从来没深入的问过,今天也是如此,只是作恭听状,并不插言。 孙大志继续说道:“所谓万恶淫为首,此话一点没错,久泰建安由盛转衰,败落得如此之快,就是因为胡总的私生活太不检点了。” 原来,久泰改制之后,当年的七兄弟还是比较和睦的,大家齐心协力,很快让这个行将破产的老牌国企涅磐重生,一跃而成为明星级企业,但随着公司的日渐壮大,管理上的弊端也渐渐暴露出来。 胡文勇大权独揽,几年下来,便成了千万富翁,几个兄弟虽然也没少赚,但比起他的收入,还是相差甚远。江湖义气所产生的凝聚力,在利益的诱惑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很快,七兄弟便心生嫌隙,貌合神离了。 尽管如此,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胡文勇这个大哥还是有相当的震慑力的,即便有些矛盾,总不至于分崩离析,然而,意外却还是如约而至了。 胡文勇好色。而且不是一般的好,用色胆包天四个字形容,也一点不过分。他不仅是一些有颜色的娱乐场所的VIP嘉宾,而且更喜欢勾搭良家妇女。 有钱有势的男人,正值壮年,有几个女人倒也不足为奇,可他却偏偏把顾长林的老婆弄上了床。 顾长林,在七兄弟中最年轻,与高原同岁。别看年轻,但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