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是否贪赃枉法,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而且,并非不贪赃枉法,就问心无愧,你的那些鬼心眼,当我看不出来嘛?之所以没戳穿,与其说是给你留面子,不如说是给我自己留点面子罢了。” 他暗暗吃了一惊:“你戳穿什么?” 夏凡冷冷的道:“在对待羽茗和李长河的问题上,你想尽各种理由不让警方插手,说白了,无非就是想把这两个人掌握在自己手中呗,到时候,根据局势的变化,再决定是否配合警方的工作。我没说错吧?” 高原眼珠转了转,笑着道:“无所谓对错,你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只要能自圆其说就好。” 夏凡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姐夫,别嘴那么硬,你在玩火,这是非常危险!贾东明也好,邱明良也罢,包括那个神秘的许卿,都不是省油的灯,别看表面上跟你称兄道弟,搂脖子抱腰,可转过身就可能在你背后捅上一刀,你以为自己是游刃有余,甚至将他们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其实,在人家眼中,你不过是个小丑而已,他们现在只是不方便跳到前台,一旦时机成熟,会毫不犹豫把你一脚踢开,那时候,没人能救得了呢。” 一番话,如同重锤砸在了高原的心口。万万没想到,夏凡竟然把他研究得如此透,一时无语,良久,这才苦笑着道:“既然你把什么都看明白了,那还跟我磨叽啥呀,这两个人,压根都在警方的控制之中,你拿出研究我的劲头,三下五除二,不就搞定了嘛?!” 夏凡淡淡一笑:“事情要真想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就好办了,想除掉贾东明这个社会毒瘤,既需要耐心和决心,同时也需要策略和运气,这是一盘大棋,每个棋子都有各自的作用,要不是因为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能把话说得如此直白露骨的,估计也就是夏凡了,高原听完,也只能无奈的一笑。 夏凡见状,无奈的道:“实不相瞒,并非我说话不算,是羽茗主动约我过来的,作为侦查员,我不可能拒绝这个邀请,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跟她好好聊一聊,至少增进下彼此的信任,结果可好,又被你给搅的稀碎,我就纳闷了,咋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呢!” 他被这句话给气乐了:“这事可怪不得我,谁让你那破车明晃晃的停在大门外呢,我本来是想回家的,结果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呀。”说完,眼珠转了转,又问:“对了,你喝这茶,真喝出那么多滋味吗?” “当然呀!我刚刚还在想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上来就喝这么高端的茶,以后别的茶还他娘的难以入口了呢,到时候,可就全指望你这个大老板了,否则,我可喝不起。”夏凡笑着道。 高原听罢,伸手拿起茶壶,打开瞧了瞧,并没有什么机关,为自己斟了杯,喝到嘴里,依旧感觉没什么味道,这令他愈发感觉匪夷所思,盯着手中的茶盏,双眉紧锁,陷入了沉思。 “合计啥呢?跟你开玩笑呢,还当真了呀,至于犯愁嘛。”夏凡可能是误会了,笑着道。 他摇了摇头,有心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好打了个茬,问道:“对了,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亲戚,有线索了嘛?” “暂时没有,不过,通过省厅,我们已经和国际刑警组织取得了联系,并获得了一些重要信息,很可能与这个神秘的杀手团伙有关。” “国际刑警组织?”他惊讶的道:“贾东明有这么大能耐吗?居然雇佣境外的杀手?” “非常有可能,贾东明有好几条秘密的离境通道,上次的呼兰就是其中之一,这种通道,都是境内外犯罪分子互相勾结建立的,境内负责联系业务,境外负责接应转运,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而这个神秘的杀手团伙,就一直在俄罗斯的远东地区活动,所以,贾东明很有可能通过关系,与其取得联系。” 高原正想再说点什么,羽茗推门走了进来。 “实在抱歉,我临时有点事情,可能要失陪了,一会有别的茶艺师为你们服务,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所有的消费都免单了。” 夏凡听罢,却一脸坏笑的道:“那怎么可以呢!这么好的茶,岂能白喝,再说,高总是大企业家,不差钱。” 羽茗看了眼高原,笑道:“这个单,不可能让高总买的,我说过,再好的茶,也要有缘之人品鉴才能彰显价值,高总与此茶无缘,怎么能让人家掏钱呢。” 高原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与茶无缘呢?” 羽茗抿着嘴道:“我以茶为业,自然看得出来,这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再聊吧,实在抱歉,我得马上走了。”说完,无奈的一笑,转身出了房间。 高原起身走到窗口,朝外望去,只见贾东明的那台阿尔法商务车停在茶楼门前,羽茗快步出来,径直上了车,车门缓缓关上那一刻,她突然抬头朝窗口看了眼。 二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尽管隔着玻璃,但高原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那双眼睛中的幽怨与无奈。 夏凡也凑了过来,抻着脖子往下看了看,转身坐了回去, “不用看了,这是被贾东明找去,给陈国秀表演茶艺去了。” 他吓了一跳,连忙低声问道:“你知道陈老来云州了?” 夏凡白了他一眼:“对贾东明的监视,一刻也没停过,你眼中的他,未必是真实的,这家伙有太多不可告人的另一面了,所以,千万别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以掌控一切,之所以顺风顺水,是因为你的运气比较好,但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