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楠楠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土生土长的云州人,只不过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南方打拼,已经整整十五年没回来过了,对了,我听林茹说,你也是近两年才回云州的,漂泊在外的滋味,应该是感同身受吧。” 高原轻轻叹了口气:“是的,相比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就更不容易了,能有今天的成就,实在不简单。” 聂楠楠却把嘴一撇:“这话说得可有点歧视女性之嫌哦,其实,当下的社会,男人承受的压力,在某种程度上比女人还要大。” “你和林茹这样的女人,谁敢歧视,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刚刚在车上,差点没被你们俩搞疯了。”他苦笑着道。 聂楠楠得意的道:“这都已经收着了,没敢完全发挥,想当年,我可是咱们云州中学生辩论大赛的冠军呢!” “是吗?你是哪个学校的呀?”他随口问道。 “七中呀!” 高原一愣:“我也是七中,瞧这事闹的,咱们居然还是校友,你是小学妹。” 聂楠楠也很惊讶,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那届的,班主任是谁呀?” “我是92届的,班主任叫苏旭,数学老师。” 聂楠楠的脸因兴奋涨得通红,连声说道:“天啊,我是98届的,班主任也是苏老师!她带完我们那届就退休了。” 世界很大,却也很小,转了一大圈,两人居然是同一个老师带出来的学生。 高原都有点不敢相信如此巧合,可看聂楠楠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所有信息也很吻合,慨叹之余,笑着道:“看来,你是我亲生的学妹啊。” “是呀,我是你亲生的.......”聂楠楠顺着话茬往下说,可说到半截,便发现中了埋伏,于是连忙纠正道:“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你亲生的呢!”说完之后,忽闪了几下眼睛,猛然意识到这么说也不对劲,脑子一乱,竟然又脱口而出:“你是我亲生的......不对不对,中了你的圈套了,全乱了。”说到最后自己都被逗笑了。 高原则沉着脸道:“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得到的中学生辩论大赛的冠军,区区亲生两字,就绕不开了?其实,谁是谁亲生的都一样。” 聂楠楠咯咯的笑个不停,好一阵才缓过口气,噘着嘴道:“不怪林茹说你老奸巨猾的,看来还真没错。” “老奸巨猾?这个评价从何而来!”他惊讶的道。 聂楠楠也不回答,只是主动为他斟满了酒,抿着嘴道:“你这个年龄,眼看四十了,如果再不老奸巨猾,估计就要被社会淘汰了,在我看来,这四个字未必是贬义,干事业的男人就该多长个心眼,否则,如何能在错综复杂的竞争环境中站稳脚跟呢?” 这句话中所包含的生活阅历,实在与聂楠楠的年龄有点不相符,令高原很是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用老奸巨猾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这张牌桌上的所有人,哪个不是老奸巨猾呢,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得就是谁更奸更滑! “你父母多大年纪了,这次回云州,他们一定特高兴吧。”他不想多聊,于是把话题岔开了。 提到父母,聂楠楠的情绪明显有些惆怅:“都六十多了,这么多年,感觉最亏欠的就是他们,辛辛苦苦把孩子抚养成人,而我却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实在是很遗憾的事。” “你们公司的收入那么高,可以把二老接过去安享晚年嘛。”他道。 聂楠楠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爸爸妈妈故土难离,怕去了南方生活不习惯,不过,我这次回云州,可能要呆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多陪陪他们。” 他心里微微一动:“很长时间.......难道还有别的项目?” 聂楠楠微微一笑:“不是项目,是集团方面另有安排,许董和我简单谈过,应该要在云州搞个新企业,我和林茹都可能会留下,但具体还没定呢。” “是嘛,那是好事呀。”他笑着道:“看来,许董事长是打算在云州干一番大事业呀。” “也许吧,许董是集团所有女人心中的偶像,她的想法和思路,永远走在时代的前面,无论风云如何变化,都可以从容应对、游刃有余,而且,作为女人,她这辈子活得够潇洒,不论是工作还是个人生活上,都活出了一般人几辈子的精彩。” 高原默默的听着,心中忽然产生了个奇怪的念头。 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在一个团队之中,领导者的气度和胸襟,会对团队成员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有许卿这样的董事长,睿兰公司的恐怕是个阴盛阳衰的生态环境,难怪林茹短短两个月,就能崭露头角,看来是物以类聚啊,要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搞不好面前的聂楠楠,也是个同样洒脱的女人哦。 这样想着,于是试探着问:“对了,你爱人做什么工作。” 聂楠楠白了他一眼:“我才二十九岁,连对象都没处过,哪里来的爱人呢?人生的精彩还没体验够,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呢!” 完!果然如此,唉,这年头,男人真不容易啊,自己优秀还不够,还得指望优秀的女人足够安分,要这么说的话,能得到陈心怡的青睐,实在是有点运气爆棚的意思,可得牢牢抓住啊。等她从以色利回来,说啥也得把事给办了,只要有了肌肤之亲,剩下就好弄多了。 “这个......这个......还是你们年青人想得开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只好含含糊糊的应付了句。 不料聂楠楠却歪着头,上下看了他几眼,笑吟吟的道:“别装的老气横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