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老张怎么可能还呆在云州呢?您别是搞错了吧?”杨昊天连忙说道。 贾东明哼了声:“你觉得我会搞错吗?” “这个......嗯.......那您的意思是......”杨昊天略显支吾,试探着问道。 “别在电话里说了,你马上来聚龙汇,咱们见面谈。”贾东明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杨昊天思忖片刻,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给刑警支队值班室打了电话,命令从综合支队抽调警力,负责医院外围的警戒任务。 值班室接到命令之后,随即通过电台呼叫夏凡并传达了命令。他本来想再叮嘱夏凡几句,可电话打不通,有些话又不方便在电台里说,于是只能作罢。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找来了几个亲信,叮嘱他们最近要对贾东明进行全天候监视,几个手下素知局长与贾二哥关系密切,不知道为啥会有这样的举动,纷纷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做解释,只是严令执行,几个手下见状,也只好闭嘴了。 布置完一切,这才换上便装,从市局的后门出来,伸手拦下台出租车,直奔聚龙汇而去。 坐在车里,他点上一根烟,默默的想,看现在的架势,这场风暴来头不小,贾二哥能否挺得过去还是个未知数,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这位云州大哥的好运气也用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划清界限了,其实,他早就有了打算,只是还没付诸于行动,现在看来,一切必须抓紧,否则,自己就跟着贾二哥这条破船一起沉了。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贾东明, 一个流氓出身的人,能有今天的成就,靠得当然不仅是好运气,他的鼻子随时可以嗅到危险的气味,这么多年,就凭着这份与生俱来的本事,每每在风暴来临之前便未雨绸缪,最终躲过劫难。 在与高原通话之后,他便带上几个贴身保镖,驱车直奔金鼎大厦。找到了大厦物业的监控室,提出要查看门前停车场的监控录像。 大厦方面的负责人一听说是大名鼎鼎的贾二哥,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将所有监控都调了出来,尽管画面并不清晰,但他只看了一眼,还是马上认出那个拒捕的男子就是张洪权。 两个人朝夕相处,太熟悉了,不用看清楚容貌,只需一个侧影足矣。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顿时就有点慌了。 作为最信任的贴身大总管,张洪权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一旦被撬开了嘴,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更可怕的是,到目前为止,他甚至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办案! 奶奶的,居然没算计过这个小跟班,怪不得我动用了这么多关系,连荒郊野外的耗子洞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线索呢!他恨恨的想。 其实,他也曾怀疑过,张洪权很有可能还躲在云州,可权衡再三,还是把重心放在了往北逃窜的各条线路上,毕竟张洪权太熟悉他在云州的动员能力了,所以未必有胆量玩这招灯下黑,相反,往北偷越国境才是最佳选择,毕竟,这条线路张洪权轻车熟路,只要跨过国境,任凭谁也奈何不得了。 剩下的事就容易多了,云州医疗条件最好的就是人民医院,而距离此地也最近,一个电话打过去,便查明持枪拒捕的犯罪嫌疑人,目前正在重症监护室里抢救。 得知消息之后,他立刻赶往医院,到了之后并没有露面,而是把一个叫柴老六的手下派了上去。 柴老六曾经是个小偷,专门在公共汽车上行窃,不光手段高明,更有一项令人瞠目结舌的本领,那就是在拥挤的公交车里一眼就能辨认出谁是反扒警员,哪怕是从来没见过的也无一例外。据他自己说,能闻出警察身上的味道,也正是有如此绝技,在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中,竟然从来没掉过脚。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门前,永远聚集着一大帮患者家属,但这对柴老六而言没有任何挑战性,大致转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几个可疑人物,再以他的职业眼光仔细观察,更加进一步确定其中有人身上还佩戴着手枪,回去如实禀报,贾东明听罢,立即命令司机调转车头,返回聚龙汇。 回到了自己的老窝,立即拨通了杨昊天的电话,他非常清楚,危险已经迫近,此时此刻,必须让杨瘸子发挥作用,否则,自己就得赤膊上阵了。 然而,平日里招之即来的杨局长,居然没动静了,开始他还仅仅是气愤,不过很快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看来,这位杨局长是另有打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靠自己了,贾东明默默的想,杨瘸子啊杨瘸子,你还真小看了我贾某人,这么点风浪,便欲弃我而去,多年的培养算是白费了,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五点半,杨昊天赶到了聚龙汇,上到顶楼,却被告知,二哥临时有事出去了,让他稍等片刻。 杨昊天并没太在意,可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贾东明还是没有现身,不禁有点慌了。正心惊肉跳、坐卧不宁之际,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房门一开,贾东明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有点事耽误了,老杨,你吃饭没?” 杨昊天讪笑着摇了摇头,贾东明见状,立刻命人准备饭菜,等饭菜摆上,兀自谈笑风生,压根不提张洪权的事,这反倒把杨昊天搞糊涂了。 “二哥,老张那件事......”杨昊天忍不住试探着问了句。 贾东明却怔怔的看着他:“老张怎么了?” 杨昊天眼珠转了转:“您不是让我来,商量关于他的事吗?” 贾东明微微一笑:“哦,他不是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嘛,一时半时还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