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拼死一搏,不仅开创了全新的局面,而且还收获了份意外的感情,俨然提前登上人生巅峰,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心情愉悦,再加上年轻力壮,伤势自然恢复得非常迅速,很快就能满走廊溜达了,白天和护士小姐姐们说说笑笑,晚上公司的众亲信来了,将病房的门一关,各种熟食摆上,大家开怀畅饮,边喝边研究工作,倒也两不耽误,只是被陈心怡撞上一次,将众人臭骂一顿,统统驱逐。 转眼六天过去了,出院在即,他更加跃跃欲试,恨不能立刻投入到工作之中,事实上,卧龙湖项目开工在即,公司上下早就忙得不可开交了。 快吃晚饭的时候,贾东明打来电话,兴致勃勃的告知,明天在聚龙汇设宴,庆祝他伤愈复出,届时还有俱乐部的神秘大佬现身。 这意味着他已经被完全接纳了,从此跻身于云州的上流阶层,虽不敢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至少再没人敢不给面子了。他甚至期望,夏凡对贾东明的打击最好出点波折,以便给他更宽裕的时间站稳脚跟。 他踌躇满志,恨不能马上把医生喊来拆线,正有些发躁,护工推门走了进来,照例是微微一笑,然后默默的坐在船尾的凳子上,低着头,再没了动静。 “兄弟,这几天辛苦你了,明天我就出院了,你再熬上一宿,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了。”他笑着道。 护工也不吭声,起身走到窗口,顺着窗帘的缝隙往下看了眼,然后转身轻声说道:“不用客气,高总,这是我的工作。” 相处五天,这是护工说的最完整的一句话,他都有点激动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有好几次都想打电话问问夏凡,干嘛派这么个惜字如金的哥们来,未免有点太闷了吧。”他道。 护工也笑:“我的任务是保证你的安全,聊天会分散注意力,所以,就只能选择闭嘴了,再说,你身边也不缺说话的人,我也插不上嘴。” 这倒是句实话,他点了点头:“夏凡说,只是防备万一才安排了个人手,不用搞那么紧张,一会我同事来了,你就别走了,一起跟着喝点。” 护工听罢,并没说什么,只是朝往窗外努了下嘴,他微微一愣,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走了过去。 顺着窗帘的缝隙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灰色衬衫、戴墨镜的男人正站在楼下的花坛边上,一边抽烟,一边东张西望,看样子似乎在观察什么。 “看到这个人了吗?”护工轻声问道。 他茫然的点了点头。 护工淡淡一笑:“这家伙姓段,绰号老狗,身负多起命案,心狠手辣,是中原地区出名的悍匪,工安部悬赏通缉的重犯,流窜多年,始终没能落网,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云州医院,对此,你有何感想?” 这位老兄要么不说话,只要一张嘴,句句都惊心动魄,高原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是......贾东明派来的?”他压低声音问道。 护工思忖片刻:“目前还无法确定,这家伙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一举一动都非常小心,很难对其真实意图做出判断,而且医院人流密集,不适合抓捕,只能先暗中监视观察。” 高原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灰衣男子,眉头紧锁,脑子飞速的转着,思考着对策。 护工却显得很从容:“放心吧,你现在身份特殊,属于重点保护对象,上级有命令,必须保证你的绝对安全。段老狗虽然凶悍狡猾,但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搞不出什么事情。” 他摇头苦笑:“总不能让你们天天跟着屁股保护我吧,出院回家了咋办,难道你还继续护理我呀?” “领导会根据掌握的情况综合判断的,你大可不必担心。”护工显得信心十足。 这个回答并不能令高原满意,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就纳闷了,扳倒贾东明真就这么难嘛?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直接抓进去,就他那小体格,一顿大嘴巴子,立刻就招供了。” 护工却摇了摇头:“高总,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贾东明在云州经营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就轻举妄动,非但办不了他,而且还会被反咬一口,最次也是打草惊蛇,导致一些关键证据被毁灭掉,以后就更难办了。” 他无言以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却一直在暗暗琢磨,要怎么才能让贾东明彻底放心,别总打老子的主意呢? “好了,你安心休息,一切有我,明天出院后,会另有同志负责你安全的。”护工说完,就又陷入了沉默。 没过多一会,庞辉和李万海等几个人又来了,照例是关好房门摆上酒菜,护工见状,也不说什么,立刻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他有点心不在焉,但又不想扫了兄弟们的兴,于是便强作笑颜的喝了起来。其间找了个机会,偷眼往楼下看去,段老狗却早就不知去向了。 那天晚上,他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有人站在身边,多次被噩梦惊醒,冷汗将被子都打湿了。 拆线,只意味着手术创口基本愈合,但肋骨骨折则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外表看上去跟没事似的,但稍微一用力,肋骨处还是隐隐作疼,医生建议胸外固定,但被他直接拒绝了。 住了七天院,干诊中心的医护人员照顾有加,临别之际,自然要感谢一番,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并相约等日后找个时间,专门请大家吃顿饭。 可转了一大圈,却始终没发现秋月的影子,一问才知道,重症监护室那边比较忙,小姑娘昨天就已经被调回去了,刚下了夜班,估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