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高原的心都砰砰跳了起来。 社会上有各种版本的传言,据说无端被贾东明请去家里喝茶的,轻则破财免灾,重则大祸临头,总之没什么好果子吃。 真是蹊跷!就算赵天成不想让我在陈心怡面前揭老底,也不至于惊动贾东明这个级别的人物吧,要知道,能让这位贾二哥出面的可没有小事,为了堵我这张嘴......太小题大做了吧。 可如果与赵天成无关,那就更没道理了。自己与贾东明没有任何往来,难道是翠溪山的别墅出了啥质量问题,追责追到我头上了? 还是先跟远军商量下,听听他怎么说,这样想着,赶紧拨打了刘远军的手机,不料响了很长时间,竟然没有接听。 估计是正在市里跟领导汇报工作,电话静音了,他想。 在云州谁都知道,如果贾二哥有请,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马上放下,让二哥等久了,后果不堪设想。他思来想去,最后把牙一咬,暗暗下了决心。 既然找上门了,躲是肯定躲不掉了,贾东明家里又没挂杀人的刀,没什么可怕的,好歹也算是个公众人物,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这样想着,抓起公文包便朝门外走去,驾车出了公司,直奔翠溪山方向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驶出了市区,进入了前往翠溪上的景观公路,又走了大概五公里左右,直接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路。 这条小路是城建集团为贾二哥的别墅专门修建的,双向两车道,还安装了太阳能路灯和监控设备,同时花巨资购买了五十年树龄的银杏树种在道路两边,每逢夏秋,这条路景色之美,堪称云州一绝。 沿着蜿蜒的山路开了大概十多分钟,一座气势恢宏的院子出现在面前。 两米高的红色院墙搭配着黄色的琉璃瓦墙肩,远远望去,真有点北京故宫的感觉。两扇全铜雕花电动大门精致典雅,气派十足,只不过这种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有些不伦不类,看着说不出的别扭。 距离大门十多米的地方,划着一条醒目的停止线,旁边更有一个警示牌,上写停车等候四个大字。 他不敢造次,将车在停止线外停了,正犹豫着是否要下车去问一问,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横着膀子走了出来。 壮汉满脸横肉,样貌凶悍,走到车前,歪着头往里看了眼,然后转到驾驶员的位置,伸手敲了下车窗玻璃。 “我是云建的,是二哥打电话让我过来的。”他赶紧降下车窗,笑着说道。 壮汉嗯了声,随即用遥控器开了大门,他缓缓驶入,却发现在楼门前还停着一辆桑塔纳警车。 还没等下车,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从别墅里快步迎了出来。 此人叫张洪泉,是贾东明的最信任的跟班,有好多身份,既是秘书,又是司机,还兼着贴身保镖和办公室主任。 别墅施工的时候,他与高原打过几次交道,算是认识。 “过来了,高总。”张洪泉面无表情。 “进屋吧,二哥正谈事呢,你在一楼客厅先等一等。”张洪泉道。 他点了点头,快步进了别墅。 别墅的一楼是个超大的会客厅,足有上百平方米,清一色海南黄花梨实木家具,整面墙的巨幅国画,大型的山水盆景,还有一人多高的和田玉原石,所有这些,无不彰显主人身份和财富。 一个警官正坐在角落里,见有人进来了,抬头瞥了眼,随即便将头转向一边。 他在对面找了个位置,还没等坐稳,就听楼上传来贾二哥那特有的沙哑声音。 “我最后强调一次啊,再发生类似情况,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明后两天,还有七台大G从省城过来,都是我在天津港买的,要是再被你的人扣了,这个支队长你就别干了。” “放心吧二哥,我回去立刻通知各大队,凡是你的车一律放行。”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贾东明哼了声:“还有,大宁市场门前总有交警过来贴罚单,妈的,缺钱吱声不就完了吗,罚款罚到老子家门口了,还想不想干了!” “二哥别生气,从现在开始,大宁市场门前一百米之内,保证不会出现任何交警的罚单了。” “整天就给我添乱!”贾东明气呼呼的嘟囔道:“还有楼下那小子,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在云州地面上,他要想进步,得先入得了我贾二哥的法眼,再瞎他娘的折腾,我让他站一辈子岗,永远在马路上吃灰。” “是,是,我回去跟他说。” 听这话茬,是对面这位哥们得罪了贾二哥,他的领导亲自登门谢罪来了。高原心里想着,好奇的往对面望去。 那警官和他年纪差不多,皮肤黝黑,剑眉虎目,坐在那里,腮帮子鼓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色非常难看。 片刻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警官快步从楼上走下来,一边走,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黑脸警官赶紧站了起来,闷声不响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迈步便往外走,却被中年警官一把拽了回来。 “二哥,我们走了,您忙着。”中年警官笑吟吟的朝楼上说了句。 随着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踱着方步走到了楼梯口,高原一见,正是贾东明,于是也忙不迭的站了起来。 与鼎鼎大名不同,贾二哥的外貌很普通,身材不高,稍显瘦弱,面色晦暗苍白,还微微有些秃顶,怎么看都像是个建材市场蹬倒骑驴的下岗工人,丝毫没有江湖大哥的气派。 他穿着件中式对襟的褂子,趿拉着拖鞋,手中哗啦哗啦的盘着一对核桃,只有那双眼睛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嗯,走吧。”他冷冷的回了句。 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