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快下班的时候,邱明良把司机喊来,拿出五万块钱说道:“明天我要去省城办事,你马上去搞箱茅台酒和几条烟来,早上六点到茶楼接我。”
司机伺候他多年了,自然知道规矩,点头应允,拿了钱便走了。
他则拿出笔记本,将自己一天的工作内容详细记录下来,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从来没有间断过。
写完了工作日记,他又给苏焕之打了个电话,说高盛方面已经书面回复了,明天下午,高盛中国的副总裁将飞至省城,为了节约时间,他打算亲自前往省城,与之进行第一轮会谈。
苏焕之听罢,自然满口答应,并安排相关人员一同前往。
放下电话,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下班了,于是简单收拾了下,便出了办公室。
除非有政务活动,否则,邱明良下班从来不坐公务车,都是徒步回家,他的理由是,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天了,正好可以锻炼下。
今天也是一样,他溜溜达达的出了市政府大院,顺着人行路往南走去,穿过一条马路,拐进了条僻静的小巷,出了巷子,在路口拦下一台出租车。
出租车一路飞驰,最后停在了秦时茗月茶楼的门前。
他下了车,脸上却多了副墨镜,低着头,快步进了茶楼。
见他推门进来了,早就在大堂等候的羽茗连忙迎了上去。
“您来了!”羽茗柔声说道。
他也不抬头,只是低声说道:“今天歇业,一会收拾下,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羽茗会意,连忙转身去安排,他则倒背着双手往楼上走去。
二楼东侧最里面的一间茶室,是邱明良专属的,他推门走了进去,懒洋洋的斜倚在罗汉床的靠垫上,点上一根烟,默默的吸着。
茶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羽茗端着茶托,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在罗汉床的另一端坐下,手托着腮,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
“你哥的情况怎么样了?”邱明良淡淡的问。
羽茗幽幽的叹了口气:“不是很好,在里面被打傻了,刚出来那几天,连我都不认识,最近好了些,但还是整天神经兮兮的,动不动就缩成一团,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邱明良没吱声,两只眼睛望着窗外夕阳的一抹余晖,良久,这才喃喃的说道:“对不起......”
“您别这么说,这都是贾东明造的孽,您已经尽力了,我这辈子都永远会念着您的恩德。”羽茗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组最近找过你吗?”邱明良问。
羽茗擦了下眼角的泪水,说道:“没有,倒是来过两次电话,问你最近是否来过。我都如实说了。”
邱明良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歪着头盯着羽茗看了片刻,这才说道:“是时候跟这条老狗算总账了!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们全家讨回公道的。”
羽茗却摇了摇头:“能把我哥哥办出来,就已经感激不尽了,现在又把茶楼无偿转让给了我,这份恩情,就算是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还不上,怎么可能让您去冒险和贾东明斗呢?这件事,我谁都不用,一定要亲手把他送上法庭。”
邱明良叹了口气:“傻丫头,凭你手里的那些证据,是奈何不了老贾的,搞不好,会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羽茗一愣,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您......您都知道......”
邱明良淡淡一笑,伸手在羽茗的鼻子上亲昵的刮了下:“我当然知道呀,你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羽茗的脸微微一红,但仍旧有些惊魂未定,喃喃的说道:“我从来没想瞒着您,只是不想让您操心罢了。”
“我怎么可能不操心呢?你以为凭高原和夏凡那俩家伙就能搞定老贾?太天真了。”邱明良漫不经心的问道。
羽茗愈发惊讶:“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邱明良哼了声:“云州这点事和人,都在我脑子里装着呢,实话告诉你吧,他们俩也不是老贾的对手,太嫩了,差远了。”
羽茗沉默了,半晌,试探着问:“高总.....是不是被贾东明给陷害了呢?”
邱明良也表现出一丝惊讶:“有两下子呀,居然还知道高原出事了。”
羽茗得意的一笑:“别总瞧不起人呀,我也有我的渠道。”
邱明良没再追问下去,而是皱着眉头说道:“高原的事是否跟老贾有关,暂时还不清楚,但据我估计,至少是没起什么好作用吧,另外,也怪他自己做事也不小心,被人抓了把柄。”
“他会有事吗?”羽茗忽闪着眼睛,糯糯的问了句。
邱明良若有所思:“说不好,他的情况比较复杂,要看形势如何发展。”
羽茗嗯了声,低着头,不说话了。
邱明良把身子往罗汉床里面挪了挪,羽茗见状,连忙起身坐了过去,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