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太皇帝掌握大权日久,身上的权势威严也就越重。
听闻雍太皇帝之言,贾芸并未觉着轻松多少,反而是沉声道:「臣不知,这京城内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英明神武的陛下不知道的呢?」
「贾芸!」雍太皇帝的眼神里面充斥着一抹疯狂的恼怒之色。
贾芸仍旧面露微笑,镇定自如的看着眼前的雍太皇帝,而后才说道:「北静王的确是找过微臣,打算找臣结盟,一起结党营私,只是臣知道陛下乃是英武神勇的明君,自然是不肯与他同流合污的。
想必,陛下也知道贾族与北静王之间的关系,人情往来,恐怕也是难以避免的人之常情。
但凡臣下有任何逾越规矩,不遵守王法,不效忠朝廷,不忠诚陛下的事情,还请陛下治臣之罪,斩掉臣的脑袋悬之东门,以儆效尤。」
「芸爱卿,何必如此呢!」此刻雍太皇帝眼中的神色逐渐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贾芸与北静王勾结,那也只是他心头猜测和试探一下贾芸罢了,却并未抓住有什么实质的把柄,也不太可能凭借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猜测,就真的治了贾芸的罪。
人都是要面子的,无缘无故的发怒杀人,那是暴君的举动,而非是仁德君王的举动。
雍太皇帝是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怎么可能让自己在天下人跟前落得一个声名狼藉的地步呢?他可不想要当亡国之君。
倘若是雍太皇帝仗着自己皇帝的身份肆意妄为的话,那么他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不提北静王等人虎视眈眈,便是皇室宗亲,文武大臣们都会生出异心来的。
旋即,雍太皇帝就调整过来心态,却又笑说道:「他或许存了拉着你上贼船的心思,只可惜,朕执掌皇位多年,早已经掌握了军政大权,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些宵小有什么可乘之机呢?」
说罢,雍太皇帝就想起来刚才密折上所记之事,微微眯了眯细眼,望着贾芸说道:「最近漠北的匈奴人跳的很欢,就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话音刚落,就见到贾芸眉头一凝,仔细斟酌如何来回答雍太皇帝的问题。
许久之后,贾芸才回说道:「陛下是在担心朝廷内部的主和派?」
自古以来朝廷都有对外普遍存在两个通用派系。
一个是保守派,通常主张祖宗之法不可变,朝廷法度乃是先祖先圣所制定下来的规矩,一个字都不能改,改了就是乱了祖宗圣法,是会天下大乱的。
这是人遵从固有的,过去的,不合时宜的教条和规矩,为自己的利益而呐喊。
是因为改革就必定带来破坏,破坏就必定让他们的利益受损。
与其进行大力度的改革,打碎一切,重头再来,还不如维持现状,以及眼前的富贵。
而与保守派所代表的主和派系不同的是主战派。qδ
主战派多数时候都主张用绝对暴力的手段,去开疆拓土,与敌国交战,主张发动战争,并且寄希望于在这样的对外战争当中,获得无尽的好处。
正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放在这个封建社会亦是如此道理。
一旦开战,那花银子就好似流水一样,从中捞取好处,中饱私囊的利润运作空间就会扩大,远远比和平年代所能够攫取的财富要多得多得多。
无论是主战派,还是说主和派,那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考虑,绝非是真正的好心。
而放在封建社会当中,就是文官集团普遍骨头比较软,主张和平和投降,尤其是宋朝便是文官集团治国最为典型的范例,哪怕是宋朝对外战争赢了,文官们也积极的主张割地赔款等等各种丧权辱国的行为
,以此来维持自己的地位和身份。
毕竟,文官集团最大的对手是武官集团。
武官集团素来都是主战派,主张以武力开疆拓土,封侯拜爵,走的是马上讨功名的路数。
一旦没有战争,海内升平,天下太平,那么他们这些武将就不太有能够发挥的余地,更别提什么封侯拜将之类的美事情了。
将军从来军中取,何来科举成王侯?
文官集团是靠着科举文治,获得爵位晋升,越是太平,他们所发挥的余地和能量也就越大,自然希望天下和平,不生战乱,哪怕是牺牲朝廷的利益,丧权辱国,也是在所不惜的。
武将集团则是相反,他们必须要靠军功才能够快速往上爬,获得战功,封侯拜将,只有发动战争才能够让他们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完成阶层的快速跃迁。
皇帝自古以来都是在和平年代重用文臣,压制武将的。
毕竟,皇帝比谁都清楚,只要掌握了军权就等同于掌握了天下的至理名言。
宋朝的皇帝尤其是如此。
哪怕是丧权辱国,也绝对不会给那些将军们任何反水和造反的机会。
即便是知道能够打赢,他们也不会去努力的。
这亦是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后的后遗症,导致历代以来的宋朝皇帝都对属下的文官们放任壮大,反而是对武官们竭尽全力的打压。
以至于后来的皇帝,即便是这些执政的皇帝们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想要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