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早已把宁无恙的长相烙印在心里,阿毛都怀疑是自己认错了人。 “……宁先生,你就别想了,陛下说了,你需要养伤,送葬的事有幼初呢,你就别操心了。” 周静娴板着脸拒绝了宁无恙的请求。 她的称呼,也说明了宁无恙是真人而且是活人。 “娴郡主,我抹了伤药又服了药,这不是好多了吗?” “可是你还得继续用药,最好还要药浴。” “没事,你去把我家的马车拉来,在上面放着药浴……算了,我还是改日再去皇陵祭拜吧。” 在马车上边药浴边送葬,反倒是一种不尊重。 宁无恙老实巴交地闭上了嘴,伸手挠了挠后背上被药渗透后,疼又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周静娴见状,无奈地叹息一声,抬起手掌。 咚。 宁无恙彻底地晕了过去。 “郡主打得好,再让宁大人挠下去,估计就得留疤了。” “他连雷劈都不怕还怕留疤?” 周静娴满含怨气的说完,赶忙趁着宁无恙没醒,将人带上马车。 紧接着。 数百京卫军在马车前面开道,那阵仗,不比大兴皇帝御驾亲临要小。 感受到那股强烈的肃杀之意,哪怕是勇猛的阿毛,在京卫军的视线不经意扫来时,还是低下了头。 直到马车离开,连背影都看不见了,阿毛错愕的惊呼起来。 “将军,宁无恙没死?!” “嗯……” 尽管不相信这是事实。 但事实是亲眼所见,由不得笛卡那多怀疑。 宁无恙真的没死。 国师居然失手了?! 笛卡那多不知道猎场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心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事情似乎超出了他与国师的掌控。 宁无恙没有被雷劈死,看上去还受了不轻的伤,那么下次再想用雷击的手段来铲除宁无恙,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算国师失手,遇到这种情况,也应该在确认宁无恙没死的情况下,召令他们趁乱冲进猎场里,杀掉宁无恙,或者是给他们传达消息,让他们埋伏在半路上。 为何? 为何国师居然没有任何动作来善后? 难道说,国师已经没有办法下达命令善后了吗? 笛卡那多想到一个可能性,整个人呆若木鸡,然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自我安慰着。 不可能,国师不可能出现他想象里的那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被大兴皇帝控制住了。 “将军,孔明灯灭了!” 阿毛突然的说话声,吓了笛卡那多一跳。 他怔怔地顺着阿毛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 孔明灯灭了又有什么关系? “阿毛你亲自进去……” “将军你看,好像只有我们北狄的孔明灯没有了!不对,不光是孔明灯,连那匹雪狼图腾好像也没有了?” 什么? 阿毛的话让笛卡那多连忙抬头,眯着眼朝着场中竖立起的那些旗杆望去。 由于那些旗杆是同样的高度,并且上面绑着五花八门的图腾,尽管雪狼图腾十分显眼,但于一堆图腾里,想要找到独属北狄的那根旗杆也是很难的。 但现在。 在所有旗杆上的图腾,依旧光彩亮丽、栩栩如生之际。 唯一旗杆上头没有悬挂着孔明灯,只有两团焦黑之物的旗杆,就十分抢眼。 笛卡那多在看到这一幕时,不知为何。 脑海里闪过了那夜火光中的马车。 “那是我们北狄的旗杆?” 笛卡那多声音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阿毛犹未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不迭地点头:“我眼力过人,一下子就能认出来,特别是我们的旗杆挨着楼兰的旗杆,他们旗杆上的琉璃彩瓶很显眼,不信将军你再看看。” 笛卡那多已经不想再看什么旗杆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阿毛,我们去猎场里。” 笛卡那多直接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渍,便朝着门口走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阿毛和那些潜伏在灌木丛里的手下们都愣住了。 他们现在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