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嘉赫进来这里后,她就注意到了安嘉赫的手背上有几道很深的抓痕。 看上去血肉模糊的,应该挺疼的。 话落,江暖从药箱里翻出碘伏棉签,拆开包装后,才递给了安嘉赫。 安嘉赫眼神复杂的望着她,心底的某一处,竟然被江暖给触碰到了。 昨晚,安韵也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伤。 可是安韵一句话都没说。 她只知道怎么推卸责任,怎么逃跑。 有个这样的妹妹,安嘉赫真的心很累。 再看看江暖,她和自己不过几面之缘。 两人虽不是很熟,但她的真挚与善良,却不像是演出来的。 “谢谢。”安嘉赫接过棉签,儒雅的笑道。 江暖看着他擦拭伤口,眉心隐隐的皱了起来。 见一根碘伏棉签不够,她又拆了一根。 紧接着,她还从药箱里翻出了膏药也一并递给安嘉赫。 处理完伤口,安嘉赫优雅的站起身,准备和江暖道别。 “江小姐,非常感谢你,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 江暖点着头说好,权当安嘉赫是在和自己客套。 他和她客套,她自然也会回应他笑容。 “好,你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好好考虑一下。” 安嘉赫绅士的笑道:“嗯,多谢。” —— 监狱,接见室。 陆司聿穿着一袭深灰色西装,微抿起了薄唇,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漠的气息。 他低敛着眉眼,墨眸的余光瞄到对面的门打开了,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看到宋瑾舟出来的那一刹那,陆司聿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宋瑾舟在狱警的带领下,一步步的朝着陆司聿走去。 听狱警说,有人要见他。 宋瑾舟还觉得奇怪,这个月的探视机会已经用过了,怎么还会有人来看他? 陆司聿西装笔挺,浑身上下充满了威仪感,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到宋瑾舟朝着自己走来,忽然就站了起来,举手示意他。 诺大的接见室里,只有陆司聿一人。 就算他不站起来,宋瑾舟也知道是他要见他。 宋瑾舟坐姿端正,隔着玻璃,满眼纳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并不认识陆司聿。 当年温星妍出车祸后,陆司聿沉浸在悲痛中,沉沦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他找了个律师全权代理案件,甚至连开庭的时候都不曾露面。 宋瑾舟收回思绪,淡定的拿起了听筒,薄唇轻启道:“这位先生,是你找我吗?” 陆司聿点了下头,从宋瑾舟的脸上收回视线,动了动唇,“嗯,宋先生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司聿。” 听到陆司聿的名字时,宋瑾舟的脸色僵硬了一瞬。 陆司聿这个名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是那场车祸的原告。 当年开庭时,陆司聿并没有出席,而是他的律师代表来的。 因此,宋瑾舟只听过陆司聿的名字,却未曾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后来他刚进监狱不久,就在监狱里被人殴打。 对方一边打他,一边骂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宋瑾舟猜,他得罪的那个人一定就是车祸的原告陆司聿了。 他在狱中一直都表现良好,他平日里话不多,十分谨言慎行,从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那次打架,毫无原因。 对面三人打他一个,他被打的口吐鲜血,还差点被打断了肋骨。 好在狱警发现的及时,他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陆先生,你来找我,是来看我的笑话吗?”宋瑾舟扬了扬眉,嗤笑道。 陆司聿微抬着下巴,下颌线清晰。 男人摇了下头。 “当然不是,如果是要看你的笑话,我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宋瑾舟眼神一动,越发奇怪的盯着陆司聿。.. 开口时,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的客气,反而带着一股疏离感,“你就直说吧,找我何事。” 陆司聿倏地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可见。 “除了原告这一身份,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