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慧可不是好糊弄的,一双精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江暖。 她那严肃的表情,显然就是做好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准备。 江暖被问得有些头疼,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 “我还没准备好。”她心虚地说,声音很轻很轻。 郑慧脸色一沉,“暖暖,你该不会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吧?” 未等江暖回答,她继续劝道:“你可不能冲动啊,孩子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来都来了,你就要善待他。” “你和阿聿是夫妻,就算是不要这个孩子,也得告诉他。” “打胎伤身体不说,还是造业,会影响你以后的运势!” 郑慧神色凝重,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江暖“嗯”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郑慧有些担心,她握住了江暖冰冷的手,“孩子,你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 江暖微微一笑,眉眼间泛着温柔。 “我没有想不开的,奶奶,您别担心我,今天晚上我就跟阿聿说。” 江暖怕奶奶一直唠叨,只好先妥协,先把她糊弄过去再说。 郑慧又盯着江暖看了好一会儿,仍旧有些不放心地说:“你不是在骗我吧?” 江暖努了努嘴,“我骗您做什么?” 她的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满脸疼爱地摸了摸。 肚子里的小家伙,真的很乖。 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天让她孕吐之外,再也没有折腾过她了。 想到这里,江暖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就是不知道,陆司聿会不会喜欢他。 她沉思了几秒,想出了答案。 陆司聿不会喜欢。 不仅不会喜欢,他甚至都不允许他们的孩子来到世上。 江暖面色沉静,心口仿佛堵着一块锋利的巨石,压得她又沉又痛。 她抬起眼,对着郑慧微笑,那双美眸依旧是那般的璀璨明亮。 打胎会不会很疼? 比起肉体上所要承受的痛苦,江暖更恐惧那种孤身一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感觉。 冰冷、刺骨。 坠落冰窖,也不过如此了。 她越想越难过,不敢继续在医院停留。 “奶奶,我下午有点事情要处理,您和爷爷多保重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 江暖镇定自若地说完,舒展手臂,走上前去拥抱了郑慧。 郑慧很温柔地笑着,眼角的皱纹也挡不住她那优雅的气质。 “好,没什么事你就别来医院了,这里有医生和护士,你尽管去忙。” 江暖点点头,深深地看了郑慧一眼。 随后,她笑着转身离开。 江暖开车出了医院后,隔了很久,才调整好心情。 外面的空气清新了很多,没有医院里那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她才不动声色地接起。 “是江小姐吗?我是泊瑾庭的管家,我们在网上看到您应聘司香师的岗位,请问您找到工作没?” 电话里,传来一位中年男人温和的声音。 江暖愣了片刻,眉头紧了紧。 她差点忘了,自己还在网上投递过这样的简历。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她就考出了司香师的证书。 嫁给陆司聿后,江暖一直没去上过班。 调香的事业也因此搁浅了很久。 前段时间,江暖手头有点紧,所以想投个简历试试。 司香师的工作比较小众,但是却不简单,需要根据主人的喜好在家里的各个角落点香。 江暖随手在求职的网站上将自己的简历投递了出去。 几个月下来,都没有人搭理她。 本以为那份简历早已石沉大海。 没想到,今天竟然得到了回应。 “您好,我现在还没有工作。”江暖有礼貌地说。 管家眯着眼睛笑,“那您今天下午能过来面试吗?” 江暖定了定神,立马答应了下来,“好。” 她现在很需要钱。 虽然调香师的工资,远不如陆司聿给的多。 但是,靠着自己的双手,挣来的钱,用着才会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