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所有术法距离越近威力越强,只不过捏诀念咒过程太耽误工夫,真正到了瞬息万变的近身肉搏,很难有发挥余地罢了。
沈渐手臂一伸,摊直手掌,道:“姜兄先请!”
南梅野亭饶有兴致趴在栏杆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也想亲眼看看这些晚辈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本事。
东柳章激动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姜守华一拳就把这可恶之人立毙拳下。
但他也明白这是奢望,对方既然敢用这种方法,必然对体魄有着十足把握,真如纸糊般一拳就碎,那堂兄那顿揍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一想想那日沈渐当他们的面痛殴东柳山,随后夺走储物法宝,再抬头挑衅的画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身边那些将领凑到马前,以宽阔身板挡在他前面。
东柳章一鞭子就甩了过去,怪手下挡了视线,他要亲眼看到沈渐倒地不起,看清每个细节。
那些将领也是好意,怕气机汹涌,伤到这个对自身没太认知的小主。
他大声道:“姜都尉,此战胜,本世子重赏。”
沈渐笑着问:“什么重赏,有没有我的份。”
东柳章闭紧嘴,打死不再说话。
骤然间。
姜守华气机尽敛,一身充沛真气如洪水倒灌。
拳意凝结愈发紧实。
右手金光粲然,恍若凝成一把金色锤头。
一拳轰出。
就连南梅野亭也皱起了眉头。
天道院往届星榜第一,九院问道魁首果然不同凡响。
站着不动的沈渐,被一拳砸中胸膛,两脚贴地倒滑出去。
一退五丈。
东陵渡码头皆是附近山中采石垒砌,地面坚硬。此时却如豆腐,被血肉之躯生生犁出两条浅沟,直没足踝。
码头岸,风雷大作,除了道境以上,前排围观士兵东倒西歪,撞翻好大一片。
离得近的大船随波摇荡,如遇风浪。
早有两名将领一左一右护住东柳章,生怕少主被气机掀下马背。
沈渐身体僵直片刻,浑身轻抖,震散残留身体上的余韵,伸出手擦拭嘴角血迹,身子一晃,将一只脚从地面拔了起来,然后支地,再拔出另一只。
南梅野亭眼神中充满赞许。
他也是第一次见沈渐真正与人对战,原本一些担忧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