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叼着一根烟,熟练地抽吸,脸上是一副天塌了的都无所谓的表情,轻浮肤浅浪荡,浮萍一般随波逐流。
他跟朋友笑骂了几句,眼神一转,看到对面街上跟小摊贩说话的男主。
“那人谁啊?”他的脸上浮起一丝阴戾,眼神里有如见到了玩具般的残忍。
下一秒,他又收起了那丁点天真的残忍,跟没事人似地又跟朋友打闹了起来。
导演:有点意思啊。
这段男主和男二没有正面交锋,正式拍摄估计也就十来秒,很快就过去了。
接下来还有一段,是男二和男主一起携手打击罪犯的片段。这段他的表演要非常外露,整个人状态就跟疯了一样,又疯又野。因为从前他的武力是用来
对付普通人的,这让他觉得羞耻没意思,而现在他是正义的一方,他的武力暴虐有了正义的释放途径,所以他内心所有不满痛恨全都爆发了出来。
在开始之前,任焰举起了手:“我需要协助表演。”
导演点了点头,一旁导演助理很快带上了一个戴着防护设备的男人。
别人任焰不知道,但这种需要高强度爆发力的表演,他需要有地方能发泄自己的情绪,也就是跟角色一样的场景:
暴打他人。
向协助表演的人鞠了一躬,任焰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暴虐残忍的神色,他一声爆呵,双膝微屈,人腾空而起,紧接着他一拳头重重撞在男人肩上绑着的缓冲垫上。
随着拳头涌上来的痛楚,那一瞬间所有愤怒不满都有了发泄的途径,情绪顺理成章从他发红的眼睛咬紧的牙齿,绷紧的颈部肌肉倾泻而出,连同周边的空气都燃起若有似无的火星。
台上三个人再次在心里点了点头。
果然,真的会打和假的会打,感觉不一样。
那种拳拳到肉咬牙切齿的痛恨,不是装打能出来的。
第二段表演持续了一分多钟,表演结束,郑导悠悠地凑上麦克风。
“你演的很认真,也很用力,稍微用力过了头,不过至少比挤不出来好,挤不出来那是真没有,过头了我们还能修是吧?”
任焰脸上带着情绪发泄后的绯红,眼中光芒颤动,努力保持微笑:当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导演估计也听到他心里的腹诽了,轻咳了一声说:
“你回去吧,我们讨论后再给你回电。”
“好的。”
打了一套圈任焰也累了,喘了口气走出房间。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满眼无辜地说:
“导演,那你具体什么时候给我答案啊。不行的话,我还得回去种田。”
导演无语:“你种的什么田,种田有你这么赚钱的么?”
“那我也是在认真种的啊!”
导演不耐地摆摆手:“你走走走。”
任焰临走前还不忘催促:“记得尽快给我回复哦。”
“这人……”导演指着他离去的方向说:“走红了就了不起了。”
编剧有点听不下去了,给时言说话:“人退圈了。”
“退圈了不起啊?”
废话,退圈就意味着不用看你们脸色了,人能不了不起么?
有本事,你叫全国爱旅游爱吃饭的观众朋友封杀他啊!
“好了好了。”看两人无聊争执,副导演来当和事佬:“时言你到底要不要啊?”
“你说要不要?”
副导演叹了口气,心说人怎么年纪越往上越别扭,你等了这么久了,任焰演得也不烂,你能不要么?
他没提这茬,转口道:“扮演男主角的演员也等好久了,得去重新打声招呼,不知道还有没有档期。”
“我打过招呼了,他
新戏一个半月后结束,再休息半来个月一个月的,能进新的剧组。”
“那就是最快两个多月后开机了?”
导演“嗯”了一声。
任焰这头,刚回到酒店还没收拾好回家的箱子,就接到了导演助理的电话。
“时言,你的试镜通过了,电影预计三个月后开拍,中间可能还会入组培训之类的,请尽量配合,还有记得保持好体型。”
“行。”
任焰心口一松,他也说不出自己此刻心底的情绪,仿佛是渴望已久的东西终于拿到手上时的满足,又仿佛是重担落下的轻松,亦或者是将要面临新的挑战的不安和激动,但不管是那一样,他的未来,又有了新的目标。
任焰和导演两方都在关注电影,没注意到有辆车子一直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
离酒店不远的车道旁,一个年轻男人把镜头对准酒店门口,语气激动地说:
“这可是大新闻,时言跟郑导见面,这要是没点事情我都不信!”
“时言两年前就有传言要出演郑导的电影,那个电影后来一直没拍,听说最近郑导又重启了剧组,说不定还真的是要‘破镜重圆’了。”
“那就是时言要重回娱乐圈了?!”
“重不重回我们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这是个大新闻,这下我们赚翻了!”
“赚翻了!”
……
……
试镜是在上午,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