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女性的诗歌已经出现了许多劳动场面,比起曾经唐朝贵族女性的生活,更加贴近现实。】
天幕放出一些清朝女性所写的农事诗词:
顾太清的《蚕妇吟》和《采菱歌》,清代高景芳的《渔父》,《输租行》,王倩的《赠村女二首·汲水舂粮气力微》,毛秀惠的《戽水谣》,陆瞻云《蚕耕谣二首》,印白兰的《初夏》是首简短的农事即景诗,朱景素的《樵夫词》等等。
相比前朝女性识字都很少的年代,看起来已经好很多。
这也让朱元璋的脸色黑沉。
那蛮夷满清,会写农事诗词的女子竟然比明朝多?
这一列举的竟然这么多,尤其是一些诗词比自己的废物儿子们写得还好,让朱元璋又想骂儿子了。
【从上古三代到清末,大约百分之七十的现存女性著作都是清代的,而这些著作大约九成都是诗歌。】
【据王英志统计胡文楷的《历代妇女著作考》:“明清两代就有诗人三千七百五十余人,占中国古代女性作家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清代女诗人约三千五百余家”。】
弘历又开始飘了:“朕就说大清人才无双,连才女也比前朝多。”
就算比不过西方,比前朝厉害,还是说明他们统治有方嘛。
但是内心到底是怎么想得,等天幕一结束,弘历的头脑冷静下来,肯定就不是这个心态了。
【除此之外,还有少量能作文的是经义和八股文,比如乾隆时期的天长人陈士擅长诗歌和书法,据说还能作八股文,但是只有一首诗作流传下来。】
【还有部分作学术笔记的,基本上都是出身文化世家、在家人的许可和支持下才得以创作。】
天幕再次列出一些作品:
钱仪吉之妻陈尔士的《听松楼遗稿》,是教授经学笔记;
安徽怀宁人马延淑,年二十卒,其《马孝女遗集》为其所著经学、史学、日记、医学、画学等杂作,今存。
浙江仁和钱芸吉《七巧八分图》也是不可多得的学术著作,虽然也由多人参与,但这种考据之作在女性作者中是罕见的。此书由其兄钱辰吉会订,夫王其沅参定,女王念慈编绘,子王念森、王念世校刊。图有六书、星象、人事、礼制、乐舞、文房、武备、衣饰、舟车、陈设、器皿、宫室等16类数百图,王其沅有补遗。
还有清末萧道管著有《列女传集解》10卷、《说文重文管见》1卷、《萧闲堂札记》4卷、《然脂新话》3卷,都是学术笔记,今皆未见,也就是说现在还是失传了。
嘉庆年间,浙江仁和孙荪意,所作《衔蝉小录》,卷一纪原、名类,卷二征验,卷三事典,卷四神异、果报,卷五托喻、别录,卷六艺文,卷七诗,卷八词、诗话、散藻、集对,共分14目。这是极稀有的女性笔记之作,内容分类上与男作家的笔记之作几无区别。
清初张令仪,是大学士张英、姚含章三女,由张英闲暇时亲自
教授。张令仪著有《蠹窗诗集》14卷、《蠹窗二集》6卷,其中《蠹窗诗集》就有古近体诗1025首、词98首、古文12篇,已经是女子中难得的高产。
【但是除了这些少数出众的,不一样的,大部分识字的知识女性,写作的文章还是“女则学”。】
【比如苏完瓜尔佳籛年辑著《女子家庭模范》,分为十章:一孝亲,二孝伯叔,三事兄嫂,四勤针凿,五学烹饪,六学理,七待奴仆,八教儿女,九处闺之道,十为妇之道。后附有阃德正轨、胎教要言。】
【这样的作品不是孤例,是当时的大部分。】
苏完瓜尔佳被说得面红耳赤。
曾经她写出这本书的确被人夸赞,自己也颇为得意,可是对比天幕放出的那一系列精彩的女性小说,再看自己的作品,顿时觉得差了一大截。
她仿佛还在拾人牙慧,写着前人写过的女则学,一点也没有长进。
【对比班昭的女则,几千年来,如同儒家没进步一样,女学也没进步。】
【这些言论别说对后世,哪怕是当时的女子也不一定有用。比如民间的女子,有几个家庭需要待奴仆?有几个家庭有条件去让女子学“理”?平民一样需要为了生计奔波。贫贱夫妻百事哀,如果吃饭都吃不饱,哪个妇人有条件谈什么女学。】
【底层女性根本没机会识字学习,而有条件的知识女性在不断地驯化其他女子,一代代的压迫着,一代代的自我驯化。】
这样的驯化,甚至在大清灭亡几百年的现代依然存在,让咕咕觉得非常可悲。
而她语气中的悲凉,也让天幕下的古代女子感受到了自己身上不由自己把握的命运。
她们的读书识字权力从来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有些女子明明也可以纺织布匹、劳作挣钱,但是那些钱就如同女子自身的命运,一辈子都在“牺牲”,最终也牺牲地用在了家里,用在了丈夫、孩子的身上,唯独用在自己身上属于浪费钱。
“我也想读书识字,我不要求太多,能识字就好。如果能识字,我能给娘家的爹娘写一封信回去就好了……”明朝时期,远嫁他乡的女子想起父母,就是一阵阵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