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星河:“我很小声了!” 桑秋:“所以?” 李廷玉抓起笔,假装自己在认真写题。 实则耳朵竖起来,听他们说话。 其实原本他的听力并没有这么好,但这个副本里,那些隐隐绰绰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 这让他偷听更加方便。 “所以,今天我们也出去吃吧。”顾星河趴在桑秋肩头说,“你竞赛结束别搞吃的了,麻烦。” 桑秋默了一声,似乎没做回复。 但他抬起笔,用笔头钝的那部分敲了敲顾星河的额头。 这是默许了。 顾星河立刻笑起来,又趴在桌子上补觉。 他是不参加这个竞赛的,书包里一本竞赛书都没有。 会起这么早,纯粹是不想桑秋大早上一个人出去教室准备竞赛。 桑秋知道这点。 所以他看上去还是忙着自己的试卷,实则早就伸手,把顾星河翘起来的领子顺好,让他趴着更舒服。 顾星河趴着睡觉,偶尔抬眼看看桑秋。 他们俩挨在一起,一片温馨和睦。 似乎有一种名为亲情的界限,将前面的两人和后面的李廷玉分割开,划分成互相不容许进入的两块领地。 毕竟,在前面两人心里,哪怕对他再好,也比不过兄弟二字。 在亲情面前,其余人都会变成“别人”。 李廷玉看着熟 悉的画面,鼻尖仿佛传来自己家里熏出来的酒臭味,像是从自己心里隐秘的地方飘出来,提醒自己,你与他人格格不入。 他闻着自己幻觉中的味道,抬起手,看自己手上的杂粮包。 已经半凉了。 但还是传来香味。 这是前后“领地”唯一的联系。 李廷玉眼神晦暗,他盯着杂粮包两分钟,开始回想自己小时候,会在这个时候想什么。 脑袋里冒出混乱的一堆思绪,却都是被牢牢记在心里的难受记忆。 他嘴唇干涩,想起来真正小时候的自己,会在这时候干什么。 “......” 他无声地将杂粮包塞进嘴里,整个吞下。 -- 早上的辅导班,就真的只是记忆中竞赛前的辅导班而已。 没过太久,其他学生也纷纷来齐,老师匆匆忙忙赶到讲台上,把前段时间布置的几道重点竞赛题顺了顺思路,就让其中几个人把卷子交上来,再赶着学生们回班上上课。 老师挑的几个人,都是拿奖的热门选手,其中就有桑秋和李廷玉。 桑秋作为夺冠的种子选手,还被安排了收卷子的职务。 李廷玉将自己的卷子交给桑秋。 他仍然牢牢盯着桑秋。 小孩子的凝视,大部分都只让人觉得可爱。 桑秋对他笑了一下,很自然地搭了两句:“今天竞赛结束了,接下来就不用起床这么早了,开心吗?天气要变冷了呢。” 李廷玉不想给他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于是垂眸,学着自己小时候的态度,移开眼神不说话。 桑秋不会生气。 他把试卷整理好,留下一声轻笑,拍了拍李廷玉的肩膀,离开了教室。 他走了,李廷玉才抬起头来。 他本来想再看看桑秋的背影,结果眼前视线却被几个小学生团团围住,用羡慕的眼神看向他的头顶。 “是桑秋拍过的。” “好肉麻......但那可是桑秋啊,我奶奶都知道的超级优等生。” “我想间接摸摸,这样也许能拿个名次。” “桑秋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上去说要牵手?” 想身手的小学生身上校服有点皱皱的,给了发问的那个小学生一肘。 他理所当然道:“桑秋站我面前,跟我妈一个感觉,我哪敢说想牵手蹭名次啊,肯定会被教训的。” 发问的小学生挠挠脑袋:“也是哦,那你要不摸摸他的脑袋,也算是间接接触。” 校服皱皱的小学生断然拒绝:“不是都说了吗,我不会碰他的。这个人的校服总是脏脏的,我妈说不要和他接触,他们家里有可怕的家伙。” “欸。”其他人挠着头。 其实已经算得上言语霸凌。 但李廷玉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