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桑秋没解释,继续弯下腰观察说明书,“饭在厨房,九点半我去检查你作业。” 顾星河还是想和桑秋一起,但被桑秋催了几次,还是乖乖吃饭,回到自己房间埋头写作业。 桑秋则又试了半个小时,整桶通厕灵都被他用光了,马桶仍然在怪叫着堵塞。 实在没办法,他只好脱下口罩和手套,用手机打给下午念了无数遍的电话,这电话还是隔壁邻居给他推荐的通水工工人。 然而等那边工人到了,却不是邻居推荐的那位,而是公司派来的另一位。 大叔很不客气地用了一大桶公司那边带的某种化学药剂,虽然把马桶修好了,却狮子大开口,要了个高价维修费。 桑秋只料到一半,手指紧了紧,但面对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还是面不改色地:“我们之前约定的不是这个价格,有录音了。” 中年男人当即“草”了一句,不甘心地骂骂咧咧要价。 但桑秋虽然身形瘦削,却很坚定地一口咬定。中年男人用脏鞋子在客厅踩了一圈,还是没能让桑秋松口,只好又把钱往上提了提,翻了最开始的一小倍价钱才肯走。 一直到轰隆一声关上门,桑秋才在原地松了口气,垂眼把手机上报警的页面退出去。 顾星河还呆在房间里戴耳机写作业,桑秋一早就叫他这边要施工,听到动静也不用出来。 桑秋把厕所和客厅的地板拖了一遍,把马桶和旁边的洗手台洗干净,才把衣服脱掉,顺势冲了个澡。 一身汗味和化学剂的刺鼻味被沐浴液冲干净,桑秋换了身宽大睡衣,水滴顺着墨黑的湿发落在白皙的肩头,他站在厕所门口静静地发呆,去厨房吃饭。 饭热过一次,再热就干巴得慌,吃着嘎嘣脆。 桑秋干脆就着冷菜吃,边吃边看手机里的零钱。 ......不多了。 他本来计算着这个月的饭钱和水电费,精打细算是足够的,但昨天突如其来的马桶堵塞足足花掉六百多,零钱顿时缩减一半。 然而这才九月头几天,还有大半个月要花钱。入学后还有陆陆续续的学杂费和班费没交,辅导班和水电费也不清楚几号缴费,除此之外辅导书也是一个大开销。 本来去食堂吃的话还能省点钱,但学校食堂因为转学生的事情,开学连着几天都在维修,只供应留校生饭食。 桑秋和顾星河都没有住校,不能去食堂吃。 而自己做菜肯定没有食堂便宜,偏偏还不能做差了菜色。 毕竟顾星河还在长身体,这两天嗷嗷叫脚踝疼。 他们虽然是兄弟,但却不是完全有血缘的——一个姓桑,一个姓顾,他们是个重组家庭。 桑秋跟桑先生,另一个大哥跟妈妈。桑先生再婚后,顾女士把她的儿子改姓带过来。 桑秋记不太清自己生母的样子,离婚的时候他才几岁,只记得家里天天吵架摔碟子,自己喜欢蹲在角落,听大哥和自己说话。但过不了太久,他就和大哥分散开,得叫顾女士妈妈。 顾女士平时对他很客气,但对顾星河的要求却很严格,哪怕经常出差,也会时常打电话关心顾星河的饮食和学习。 哪怕只是为了应付顾女士,桑秋都得想办法让顾星河在生长痛的时候,保持丰盛饮食。 想到这里,桑秋看着零钱,顿时胃口全无,匆匆洗了盘子就出门,找自己以前剪头的十元路边摊。 以往这个点,剪头摊还在。 但这次他赶过去的时候,就空无一人了。旁边小铺子的大妈跟他说,最近这边新开了家理发店,生意相当火热,原本的十元摊主过去当店员了。 桑秋问:“那边剪头多少钱?” 大妈打量他的头发:“学生头很简单的,我上次看他们六十块一个人。” 贵过头了。 桑秋谢过大妈,在周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新的理发店。用地图搜,最近的要走四公里。 他没那个时间过去。 桑秋丧气地回家,思考自己头发的出路,以及之后的肉菜。 他对着列表发呆,在顾女士和桑先生的对话框里输入好几次话语,都觉得不恰当,最后还是打电话给桑先生。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面才接听。 桑秋:“爸,这个月的钱可能不够,家里马桶坏了......” 他还没说完,桑先生说:“跟你们说过不要往马桶里乱搞,就你们两个还能坏?” 桑秋说:“星河同学前几天抱猫来玩,放了点猫砂和猫粮在家里,不知道怎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