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传遍方圆百里,似乎还压死了几只在山中修炼的千年蛇妖。
雪山寥无人烟,天灾不会造成太大危害,但在长昆山之外,人烟稠密的凡城与仙都之中,却是一片混乱,大祸已至。
雾泊被强风吹得波涛滚滚,金红的鱼儿被一浪拍上岸,在石子路上艰难地跳着尾巴。
谢邙把金尾鱼抛回湖中,端着煎好的药推门进屋。
锦床上空无一人,屋中光线昏暗如暮。
谢邙脚步一顿,向着清风穿行的方向看去,在屋子西北角看见了坐在窗沿上的孟沉霜。
他放下漆盘,只端着玛瑙碗走过去:“醒了?先把药喝了。”
孟沉霜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谢邙:“啊……对,醒了。”
他接过药碗,尝了一口,顿时咋舌:“好苦,你们该趁着我昏迷,把这苦药灌进我喉咙里。”
“徐复敛给你喂了不少。”谢邙说着,看向窗外繁密至极,如瀑如云的藤萝花,今天早晨日出时,它们尚且只盖住了窗户的上半边,现在却已经长得垂落在地。
孟沉霜的手心中不断散出金色的神力光点,将藤萝花树催生得更加茂盛,紫白交杂的花束交叠在一起,将南西北面的窗户都挡得差不多了。
穿过花叶缝隙透进来的阳光如同细碎的星子,浓香甜腻袭人。
“怎么忽然养起花来了?”谢邙问。
孟沉霜:“想多看看花,药多苦啊,还是花香。”
他一口喝干净了碗中黑褐色的药汁,把它们尽数咽入喉中,忽然倾身压在谢邙身上。
“还是头晕吗?回床上去休息会儿。”
“不,不用去床上,这里就很好。?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孟沉霜在谢邙颈边轻嗅,“南澶比花还香,且让我尝一口。”
他环住谢邙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苦涩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散开来。
孟沉霜把全部的重量压到了谢邙身上,谢邙紧握着孟沉霜的腰,步步后退,最终两人一起撞进了窗下的一张竹编摇椅。
摇椅在花影中剧烈晃动,谢邙立刻扶住孟沉霜的右肩,以免他压倒左心处的伤口。
孟沉霜却低下头,缺乏血色却温暖柔软的唇吻上谢邙的指尖,又一点点啄上他的指节。
清浅的触碰像是将手指从垂落的藤萝花束间穿过,带起细细麻麻的痒。
谢邙想把手收回来,却被那洁白的齿列叼住了拇指。
“沉霜,别这样,回去休息养伤。”谢邙的喉结动了动,试图控制自己的声音。
“不。”孟沉霜嘟囔着,“我睡得够久了,伤口已经结痂了。”
“你的身体还虚弱,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
孟沉霜却捧住谢邙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虚弱?那更该双修了,我们是不是还从没尝试过双修的功法,听说采阳补丨精,最益修为。”
谢邙握着孟沉霜的腰,仍想把他挪开,孟沉霜却死死卡住他的手腕,放轻了声音,猫儿似的跟他说:“南澶,南澶——我喜欢你,我想多看看你,也让你多看看我,你分明也是喜欢的。”
谢邙绷着脸,似乎忍耐地极艰难:“那我们便多看看,你不要乱动。”
孟沉霜却从摇椅上滑了下去,一只手把谢邙的两腕加这整个人按在摇椅上。
“可是外面的天要崩了,地要陷了,我们不剩多少时间了……这样你喜欢吗?”
他埋着脸含糊地问。
谢邙仰过头,闭上双目,手指抓进孟沉霜柔软的发间。
他知道,自己一旦丢盔弃甲,就逃不掉了。
夜幕落下时,伏雪庐中燃起了一盏烛火。
四周阻隔窥探的灵力屏障被撤下,谢邙拿着漆盘和药碗出来时,正对上围在屋外焦急等候的一众人。
裴汶问:“剑主情况如何,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邙拉紧门,把喝空了的药碗交给痨死生:“无事,他醒过来一会儿,我带他去屋后温泉疗了伤,刚刚又睡下了。”
痨死生踏上台阶想进去看,却被谢邙用漆盘挡在身前拦住:“他没昏过去,只是累了,先别去打扰他,让他睡一会儿。”
痨死生听着他微变的声音,忽然转头观察了几眼谢邙的脸色,一下子欲言又止,欸、欸的长吁两声,还是忍不住道:“仙尊,注意着点。”
“我知道。”
痨死生看着谢邙这张对外冰冷淡漠的脸,怀疑他不知道。
眼下是办事的时候吗?
谢邙环视一圈,看到应商独自一人站在檐下,问:“燕芦荻呢?”
应商:“他一个人去碎梦崖练刀了。”
谢邙:“沉霜想见他,等他练完刀,便叫他过来。徐大夫,劳烦给沉霜煎一副补气血的药。”
“自然,是该补一补气血。”痨死生念叨着往后面的药棚去,没过一会儿,谢邙也跟来了。
痨死生一边捡药材,一边说:“果然,我料想是仙尊有话要问。”
“沉霜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
“这几天灵丹妙药一盆一盆地喂,伤口都在愈合了。”
“除此以外呢?他说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