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飞升为神,进入神界后,将解脱肉体凡胎桎梏,唯余神魂遨游太虚,并成一神元,获神力,可变化神象万千。
神仙重入人间时,必须寻找一个容器来装载神魂,否则就会被红尘浊气渐渐磨灭。
是以文帝被打落凡尘后,天道剥离了他的神力,他本该速速消散干净,重归混沌,然而文帝早有打算,附身于裴氏后辈体内,又借用曾经留在天上都中的神力维持自身。
明帝开天门时,却没有前例可以参考,又遇上文帝骤然袭击,被夺去部分神力,加之天道觉察有神仙私自下凡,登时劈来百道天雷。
战斗之间,明帝忽然被卷入一具婴孩的身体,文帝找不到他的踪迹,而为了避开天道追击,他封印了神力与神魂。
但此举让会丧失记忆,他便又以神元为底,制造出了一个“系统”,并编制了一段虚假的记忆。
这是明帝给自己的指引和限制。
在这段虚假的记忆中,孟沉霜是活在2099年的现代人,父母早逝,遗产丰厚,但他体弱多病,一辈子都不能离开特护病房,只能把心思投在全息游戏《叩神》上。
切断这个“孟沉霜”的人际关系,约束他的社交活动,局限他的视野范围,这一段记忆几乎没有破绽。
而游戏和游戏系统的存在将让孟沉霜毫无怀疑地依照所谓的“游戏规则”和“游戏任务”行动。
但是,孟沉霜匆忙之间设计的这个系统也和天道有着同样的问题——蠢笨呆板。
当系统读取到太上无情道经的确可以让孟沉霜修为快速提升时,它毫不犹豫地向孟沉霜推荐了无情道,并如实告诉孟沉霜无情道将要通过杀夫证道飞升。
半点不会考虑谢邙就是孟沉霜所挚爱之人转世,而他们这辈子也真心实意结成了道侣这件事。
意外和失误一环扣一环,以为自己在玩游戏的孟沉霜不会对“杀夫证道”这一规则提出任何情感或道德上的质疑,致使二人最终走到了诛仙台的唏嘘一幕。
而那诛仙台上的“角色好感度过高,无法开启击杀模式”更是系统僵硬而机械的补救。
孟沉霜当时情绪激动,没有过多思考这句话的矛盾之处。
系统没有说是谢邙对他的好感度过高,还是他对谢邙的好感度过高——虽然这个系统其实根本无法得知人与人之间的好感度,不过是根据人物行为进行的简单测算。
但如果是谢邙对他的好感度过高,这不应该成为一个阻碍孟沉霜对谢邙出剑的理由。
而如果是孟沉霜对谢邙的好感度过高,因之不能击杀谢邙,那么无情道杀夫证道一途从一开始就是矛盾的。
他必须刷够自己对一个角色的好感度,付出足够的感情才能让这个角色成为自己杀夫证道的对象,但如果高好感度会阻碍击杀,两个前提条件相互矛盾,杀夫证道完全成了不可能之事。
然而实际上,太上无情道经给出的证道之法实为可行,当时如果没有
系统的阻拦,孟沉霜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谢邙,从而证道渡劫飞升。
但孟沉霜决不能飞升,这是他设置给系统的底层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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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神界来到人间,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如何能就这么被天雷劈回去?
随后便是浮萍剑主跌落诛仙台而死,孟沉霜以魔君燃犀的身份重回世间。
浮萍剑主与魔君燃犀的身体分别由当年萧绯死后的清气和怨气所化,虽然孟沉霜仍不大明白它们怎么就变成了人形,但总归是恰好给了明帝神魂一个栖身之所,让他不至于在红尘之中灰飞烟灭。
随着记忆如飞光般迅速回笼,七十二年前浮萍剑主斩杀天上都六尊的旧事逐渐明晰。
为了避免天道降劫,系统一直压制着孟沉霜关于明帝的记忆,直到时机成熟才会开启——但它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才是成熟的时机,是以孟沉霜一直无忧无虑地当着避世隐居的剑阁阁主,日常生活就是修炼云游、谈情说爱。
但在乙珩三十年,顾元松为他带来了一则消息。
他传讯给孟沉霜,自己意外听到了父亲顾笙白和门中长老以及天尊裴铃的对话,谈及暗中窃取天上都灵泉为己所用,以及如何分配等事宜。
顾元松听了一会儿,意识到窃取灵泉这事从几百年前就开始了,天长日久,必将酿成大祸。
可顾笙白毕竟是他血缘亲父,在母亲死后,亲手将他带大,从来是父慈子孝。
顾笙白一直把顾元松当做下任天瑜宗宗主和天上都天尊培养,勉励他勤学苦练,通书达礼,对他从未有过半分不好,又教他洁身守道、行侠仗义等处世之方。
顾元松的不问剑便是由顾笙白赐名,望他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位被自己视作榜样和英雄的父亲竟也是这等蝇营狗苟之徒。
顾元松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与何人谈这密辛,只向孟沉霜和别南枝发了信去。
孟沉霜接信以后,立刻赶往天瑜宗,为免惊扰,以拜会顾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