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你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就不提了。” 他想也是,对方如今可是远在京城,怎么会来到他们这样的小城呢? “不说他了,改天带你去看看你爷爷的师父和师祖的牌位,认认名字,到时候祖父给你搞个正式的拜师仪式。” 虽然祖父收孙女当徒弟是有点奇怪了,但是他这不是只有这一个孩子了吗,更何况这孩子天赋如此之好,想必师父知道了,肯定也是愿意认下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徒孙的。 岑霜点了点头,她当然也不介意这些,祖父这段时间教导她也是十分尽心尽力的,认下师父当然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反正只是名分上的问题,日常相处中还不是正常论祖孙的,也不会乱了辈分。 或许是今日说得十分尽兴的缘故,岑良又说起了一些当初的事情,“等师父走了之后,我们师兄弟四人就各自分道扬镳了。” 而他当初离开师父之后,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便学着师父原先的样子,在各处游历,当一个卖药治病的走方郎中,为人看病。 后来便到了越城,认识了他后来的妻子,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并且他那时也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于是就决定留在越城,和妻子成婚。 “至于其他人嘛,大师兄走的太早了些,老二那家伙一向性子古怪,自己跑到西南边哪个密林里去了。” 当然,对方进了那密林之后,他也就再没了对方的消息,毕竟如今这个时节,消息流通本就是件难事,更何况那家伙也不是个喜欢给人写信的性子。 他有段时间还猜测着,对方是不是被林子里的什么毒蛇咬死了,还是被什么毒虫伤到了。 没想到对方现在还真活得好好的,看起来居然比他还要年轻几分,怎么如此不公平? 那家伙总是窝在一个地方不肯出来的,他还以为对方会变得瘦弱几分,这回一见,对方跟年轻时候的差别还真不是很大,也就是脸上眉眼间的皱纹更多了些,显得人更刻薄古怪了。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暗自嘀咕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那家伙破天荒跑出来一趟? 至于说看那个朋友,那就是开玩笑了,对方当初和他关系还可以,但这也就是和他那稀少的朋友相比而言,显得关系还不错,能说上几句话罢了。 但要是说对方是为了他出来的,那岑良心里可真是一万个不信。 难道说,对方终于想通了,打算出来成个家,享一享福?体验一下天伦之乐? 哼,那可晚了,他这老菜梆子,还有谁能看得上他。 反倒是自己,当初老妻可是一眼就相中了自己,并且自己现在还有一个如此聪颖的孙女,简直是完胜那个家伙。 岑良如此在心中得意地想。 算了算了,看他现在这样孤家寡人,就暂时原谅他以前对自己的态度好了。 见祖父越说越得意,岑霜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看来祖父和他的那位师兄,关系还真是不错嘛,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被祖父这么既批评,又有些嫉妒呢? 岑良说了大半天,把这些藏在心里的琐事全都说出去之后,心情也好了许多,哎呀,有一个这么乖巧的孙辈当听众就是好。 只可惜那些家伙们,估计都没有这个福气了。 这时候他的已经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正准备将盒子放到自己一向用来存储珍贵药材的梨花木大箱子里,就听见有下人进来说话。 “老爷,外头有个人说认识您,要来咱家住一段时间。” 岑良皱了皱眉,谁啊,这么没有眼色,说都不说上一句就要上自己家住一段时间,他是哪个家伙? 他这么在心里想着,便起身准备出去,岑霜一时也有些好奇,跳下椅子,拉住岑良的手也往门外走去。 岑良心里隐隐升起了点不好的感觉,但他没来得及细想,便走到了门口,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十分眼熟的家伙。 那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身姿挺拔,脸上有些皱纹,使得他看起来神情严肃正经,不太好惹的模样。 岑良一见到他,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真是那个前不久才见过面的家伙,这人不是前两天刚跟他分道扬镳,往许城去了吗?怎么又来了这里? 他心里有许多疑惑想要说出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勉强说了句,“方师兄。” 岑霜倒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祖父先前提到的那个姓方的二师兄,前两天才遇见过的,还送了一株六叶葵的那个师兄。 她有些高兴地朝对方挥了挥手,“二祖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