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
中原弥生并不放在心上,他走到导演身后,低下头,看向摄影机的液晶屏:“这档节目什么时候播出?”
节目被调到午夜档是导播的心头病,一旦被别人提起,就觉得特别没面子。听见中原弥生的问题,他撇着嘴,不情愿地回答:“今晚十二点半开播,凌晨一点结束。”
中原弥生抽出手机,手指戳弄键盘,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导播一眼,轻声说:“我刚才听到了你和剪辑师,还有主持人的谈话。”
导播闻言肩膀一僵,猛地扭过头来,瞪着中原弥生。导播虽然义正词严地把恶剪称为艺术,但他其实很清楚,如果有人在网络论坛公布自己的行为
,他恐怕连午夜档的节目都没办法做了。
导播既担心别人听见,又想咒骂中原弥生,压低嗓音嘴硬道:“我可没说过那种话,你这是诽谤!别让我听到第二次!”
“诽谤?我还没说谈话内容,你为什么要急着反驳呢?”中原弥生甚至没看他一眼,点开手机通讯录。
中原弥生的脸藏在口罩和墨镜之下,导播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的口吻透着几分寒气,让导播惶惑不安。
他忍不住伸长脖子,想看一看中原弥生的手机屏幕:“你在干什么?”
中原弥生没有回答,苍白的指尖在手机上点击几下,拨打了一个号码。
导播听见拨号的提示音,脸色一变,伸手抢中原弥生的手机:“不要在演播室打电话,把它挂了——”
导播的手还没碰到中原弥生,就被筑山隼人抓住了。
筑山隼人低声警告:“我真的会拧断你的手腕哦,我力气很大的。”
筑山隼人显然没有撒谎,导播只觉得手腕像被一块金属禁锢了,动弹不得。他关节生疼,痛得面容都扭曲了。
中原弥生按下拨号键的同时,TBS电视台的高管会议室里,响起了极为明晰的来电铃声。
这是高由社长的手机,所有人都静下来,保持沉默。
高由社长不耐烦地低下头,戴上老花镜,想看经济是哪个没眼色的家伙在开会时给他打电话。
他看到来电显示的“中原”二字,目光顿时钉在屏幕上,久久没能移开。
这个电话号码,自从存入手机,就再也没有被拨通过。但它还是静静地躺在高由社长的电话簿里,即便他换了几部手机,都没有将它删除,甚至设置了特殊提醒。
这个电话号码,是七年前存下的。
七年前的夏季,高由社长被一名风头正盛的青年电影演员邀请,参加他的生日会。
高由社长怎么说也出身商贾世家,他知道这名青年演员的真实身份。
正处于上升期、海内外都有不少粉丝的金发男子,其实来自横滨的港口黑手党,是黑手党的“宣传官”。
为了洗白黑手党的产业链,森鸥外致力于和宣传企业拉拢关系。而高由社长,正掌握着五大民营电视台之一的TBS,是非常完美的合作伙伴。
在生日会上,宣传官将高由社长引见给两名黑手党的少年。
年龄较大的少年大约十五岁上下,留着凌乱的橘红色中长发,个子不高,戴一副浅褐色的飞行员墨镜。
而年龄较小的那一个,则仅有八九岁,红发像一团燃烧的烈火。这名少年有些怕人,藏在宣传官和另一名少年身后,高由社长甚至没看清他的脸。
宣传官告诉高由社长,这两个人是中原兄弟,将来会成为黑手党的重要人物。
高由社长对异能的存在并不知情,一边纳罕十多岁的孩子就能在黑手党肩负重任,一边谨慎地保存了他们的电话号码。
高由社长不敢怠慢,面
色惨白地朝下属们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离开会议室。下属们满头雾水,都起身离开了。()
待会议室里空无一人,高由社长连忙锁了门,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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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高由。”他说。
对面传出毫无波澜的嗓音:“高由社长,我是中原弥生。可以麻烦你来八楼的19号演播室一趟吗?”
此人措辞还算礼貌,语气却带有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
高由社长下意识地答应了:“好的、好的……”说罢,他才反应过来,悟出了这句话的隐藏信息。他连忙追问:“您在电视台吗?”
“嗯。”
对面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高由社长的心提到了喉咙里。
黑手党在这里干什么呢?
高由社长连立刻冲出会议室,依照中原弥生的指令,直奔八楼的演播室。
高由社长进门时,导播还在和筑山隼人僵持,中原弥生则坐在折叠椅上,等待他的到来。
高由社长的出现让节目组非常惊讶,一时间,整个演播室内都回荡着“社长好”。就连被掐得脸色涨红的导播,也艰难地说了一声中午好。
高由社长无视了其他人的问候,走到中原弥生身旁。他甚至忘了问好,只看着中原弥生那张藏在墨镜和口罩后的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