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是「国教」嘛。
短暂的交谈后,米哈伊尔逐笑颜开望向清张:“督主教先生来这里和萨满协谈。他说、可以、可以带我们离开西伯利亚,回到莫斯科。”
松本清张:!!!
莫斯科好啊,比起西伯利亚而言,莫斯科可太好了!
“这些都是萨满教的人啊。”清张环视一周。
那些古老又原始的服装好像也能证明他们的身份。
米哈伊尔:“是的,那位手持十字架的老人,是我们东正教内的督主教先生。”
清张:“我明白了。”
不过东正教和萨满协谈,听起来有些耳熟……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这点想法在得到了暖和的衣物和充足的食物之后很快被束之高阁。
当天色转暗,贝加尔湖畔升起巨大的篝火,米哈伊尔和费奥多尔在一边说着什么,清张一个人在非常偏僻的角落,背靠着沿湖的树林,捧着别人给他的硬饼,和着温水送进肚子里。
食物绝对不算好吃,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吃饱穿暖实在是太幸福的事情了。
“说起来,奥列尔为什么会出现在、在西伯利亚?”米哈伊尔端着瓷杯坐到了清张身边。
“这个问题的话……”清张踌躇了阵,只能满怀歉意地回答,“抱歉,明明是你们救了我……我好像也不知道,睁开眼就出现在这里了。”
“没关系,不用道歉。”米哈伊尔眼睛弯着,“自从战争开始,西伯利亚因为东迄太平洋,被划出了一道防线,在那之后、俄罗斯把很多「无辜」的人、都误扔到了西伯利亚。”
米哈伊尔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居然现在还在试着安慰清张:“我和费季卡、也是在一觉醒来之后就、就发现已经在西伯利亚了,在这里呆了快两年。不过再过几天,等督主教先生的事情办妥,我们就能、回去了。”
不过俄罗斯这么紧张吗,明明西伯利亚接壤更多的是北冰洋,只和太平洋有一点点接触而已吧,为此还特意划出整道防线……
松本清张对战况没什么准确的判断,也不好开口瞎聊,于是转而谈起别的话题:“米哈伊尔的日语真好啊,是有系统学习过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有帮助朋友进行、一些简单的日语翻译,所以还算、过得去。”
“真了不起啊,明明日语在全世界的覆盖范围小得可怜。即使提起小语种,欧洲人也很少选择日语呢。我也只会日语和英语而已。”
“可是、能在现在这样和你交谈,就是刚刚好的事情。”米哈伊尔看着篝火,火焰在他眼底翻涌出柔和的形状。
要是在之前清张感受到的米哈伊尔是一个安静站着提供援助的好心人,眼神温和谦逊。那现在他回望来的时候,眼里的光芒闪烁。
像是被篝火“点燃”了。
“要是所有纷争、都能用交谈来解决,那战争也会停止吧。”他说,“回到莫斯科,我想试着去新闻业,去那里工作。不交流是绝对、绝对不行的,战线出现了,莫斯科的人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但大家的生活都受到了影响……这太糟糕了。”
说着
,米哈伊尔突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突然对你说这些、很奇怪吧,费季卡不是很喜欢我和他聊这些东西。”
清张摇头:“我也很喜欢和人交谈。语言和文字真的很神奇,能把想法由一个很小的个体铺展开,不管是否会被人聆听或是接受,就像风拂过,不足以撼动什么,但小草和鲜花都会随着摇摆。”
米哈伊尔接话:“如果是、海面航行的帆船,就能顺着风一路远航。”
清张也笑起来:“是的,能漂到更远的地方,不管那边是孤岛还是海岸线。”
有过翻译经验的人甚至会比进行创作的人更懂文字,毕竟语言代替的是思考方式,将一种陌生的文化用大家能理解的形式转译,没有文学素养的人是办不到的。
他会是个非常优秀的新闻工作者。清张觉得自己能肯定这一点,米哈伊尔拥有一颗虔诚的心,和愿意为之付出的坚决。
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不喜欢啊。
在话题打开后他们天南地北的聊了很久。
松本清张给他讲了在日本国内对国外文学的研究,文化融汇的方式,逐渐西式化带来的冲击和优势。米哈伊尔给他讲俄罗斯的文学生态,分析欧洲不同国家在各个时期作者的创作理念。
或许有些矛盾不可消除,但交流可以理清逻辑,扩展理性的边界。即使是争辩也能带来正向的作用,区分不同类别的思维模式,使它们相互不相侵害。
中断他们对话的是费奥多尔,他拉住米哈伊尔的外套拽了拽。
「到睡觉的时间了嘛,费季卡?」
「督主教先生找你。」
米哈伊尔探出头,督主教正在远远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