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沉的任命其实就是最大的保障了,如今只不过是加强保障而已。 就现在来看,陆沉的眼光显然是没有问题的,作为带兵将领,甚至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张之尧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这是个天生的帅才。 这当初为李农副将,被压制得太惨,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能力。 说来却也有意思,李农还是梁国朝廷另一个武官派系的人。 而他的敌对派系,则是大将军司马无光为首的。 梁国朝廷党争极其严重,而皇帝则是放任这一情况的出现,对此视若无睹。 因而党争也愈发严重。 张之尧作为李农副将,其实多少是有点两边都不讨好的。 不,再准确点来说,张之尧就是李农一方跟司马无光一方达成协议的牺牲品。 武官几个派系都没有接纳他,皇帝也不看好这个武将,更别提对武将轻视更重的文官们。 张之尧的仕途,的确很倒霉。 能力时常因为被打压而不给予表现,处处受到排挤,空有为民之心,却无门路。 当然,或许实际上就跟他这个想法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张之尧忠的不是君,而是黎民百姓 ,他也并非是图谋某种利益,而是单纯地想要为黎民百姓做的更好。 这样的人是纯粹的,但同时,也是很难被官场的人接纳的。 不管是谁,要么对这样的人敬而远之,要么干脆就厌恶对方,大概没有第三选项。 毕竟,官场上这样的人会很麻烦。 头脑不够灵活,光是这一点就很可能为他们招惹无数麻烦。 不,应该说是死板。 死脑筋。 这样的家伙,可能会因为一点利益的不同而选择与自己的派系为敌。 所以没人愿意接纳他。 而张之尧似乎也对此不甚在意,但直到如今仍旧被压制着,心里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 但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并且向他放开权力,让他尽管放手去做的时候,张之尧真的心颤了一下。 仿佛,那种想要呼喊的声音卡在了喉咙边。 那句愿意追随的话语始终没有说出口,仿佛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一样。 但张之尧知道,自己的仕途大概就在此了。 哪怕不在梁国,那又如何呢? 跟随这样的一位人物,张之尧并不觉得委屈。 甚至,与荣有焉。 能够为对方驱使,他感到很荣幸。 这些时日里, 在周河郡内,张之尧也特地观察了这位传奇的行为。 此前陆沉在东夷那边打下的功绩早就被传出来了,千骑斩四万,并且战损比小到可怜。 这样的战绩,几乎足以被载入史册人人传唱,而这位却仿佛没做什么一样,表情相当沉静,也并未因为自身的功绩而洋洋得意。 仿佛对他来说,这只是习以为常的小事一样。 尽管这其中有山海军本身装备精良的缘故,但这个战损比仍旧吓人。 这不是单纯的兵员素质优秀就可以解释的,若无主将的率领,千骑便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战绩,这几乎不可能。 而且,张之尧可是听说了,这位几乎每战都是冲在最前头的。 身先士卒,作为一个将领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只不过,张之尧没想到,今天来太守府倒是扑了个空。 晚上的时候,太守府这边时常灯火通明,将领们时常会在此商议接下来的战况该如何应对。 上任太守并无妻儿,因此府中未曾有女眷,只有家仆跟那些士兵。 要不然的话,陆沉却是万万不会将这里当做商议要事的地方。 他这人虽然对敌人狠,但对老幼妇孺却是下不 了手,更别说把人家的家给占了。 唯独在这一点上,陆沉相当严格。 禁止山海军骚扰民众跟敌人家眷,这也是陆沉从一开始就反复强调的。 即便是自己的敌人的家眷,陆沉也禁止他们烧杀抢掠。 正如现如今打仗的时候,几个国家的军队曾经所做过的行为,屠城。 屠城的行为可以极大地舒缓士兵的面对战争时的压力,跟对敌人心中积压的怨怼跟恨意,可以释放这些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