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遍地都是,昨晚二十九个盗墓贼被我们抓到,十一月的天半夜已经只有几度的秋寒,穿得破破烂烂的那些农民被捆起来,连我们头脑简单的体育生都觉得可怜……” 研究员还是扶着眼镜端详东西。 燕青自顾自的煽情:“九月我抓到人都剥光衣服丢田地里,丧阴德的盗墓贼有什么可怜,但昨晚有个当爹的把儿子带过去一起挖土,才六七岁的娃,被我们抓住的时候,还甜甜的叫我哥,那眼睛里干净得要命,毕竟这世上最打动人心的,就是孩子的眼睛,我忽然做不到了。” &a;lt;divcss=tentadv&a;t;他也扶眼镜,不过是方便盖青云记录。 手机人已经彻底忘了什么网友,正在一边喊666一边回忆昨晚有抓住小孩子吗? 浪子哥你真是张嘴就来啊,语气还这么深情! “你知道吗,这些文物除了你们正儿八经的挖出来,大多都是这些人跟种庄稼一样刨出来,你研究历史的,有什么朝代能过得比现在好,可这些基本衣食无忧的农户为什么会铤而走险?” 因为研究员拿着青铜器的手抖得厉害,也许这文物太重了吧。 “是有个聪明人在引诱他们啊,种地能赚多少钱,养家糊口能发财吗,来来来,我教大家怎么用金属探测仪,照着图片上做就是了,一件青铜器就能卖几千上万,搞到这十几件就抵了一年辛苦劳作,简直是魔鬼的召唤……” 研究员扶着眼镜的手也在抖了。 燕青继续加码:“这些人一旦开启心里的魔鬼,不事生产的寄希望于刨文物,就成了给资本家打工的犯罪分子,那么多无知的农户,还有未成年的孩子,都被人愚弄着犯法,只为让那个聪明人吸血赚大钱,低价进高价出……” 终于,研究员颤抖的手完全控制不住了,用仿佛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声音:“不是的!” 盖青云都忍不住叫了声好! 成了! 老陶抬头看向燕青,那厚厚的瓶底儿镜片后目光,居然充满了愤怒和轻蔑:“不是为了赚大钱,是为了彻底毁掉这个所谓的文物市场,让文物变成不值钱的东西,让那些****从我们辛辛苦苦研究人员手里拿走的东西都变得毫无价值!” 燕青的眉毛挑了挑,他就能不动声色的做出愣头青模样:“哦?意思是我还打断了你的伟大梦想?” 远处的人影已经出现在走廊上。 研究员却好像听不到背后的脚步声:“曾经我也像你一样单纯执着的只想做研究,但你拿着赝品高仿做研究的时候怎么想,让那些只为牟利、只会谄媚、只为私藏的人霸占文物,我说还不如让全世界到处都是文物,就像滥发钞票通货膨胀那样……” 燕青本来想讽刺这就是你拖那么多人下水的理由,都咽在了嘴里。 还得抑制嘴角不要露出讽刺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这就是现实,哪怕过了千年依旧司空见惯的人性跟贪婪。 现实只会让一幕幕丑陋的演出换汤不换药。 不过这时候对方能说得越多,案板就能盖得越严实。 所以他索性不吭声了。 骇人听闻的内容源源不断,让真正单纯的盖青云难以置信的捂喇叭。 所以在其他人终于要走拢的时候,仿佛把一辈子积攒怨言都宣泄出来的研究员委顿得像是贤者时间。 泄了气的充气门柱一样,差点脚软坐到地上去:“从那几个文物贩子被你追查,我就猜测你迟早会怀疑到我身上来,我也受、够、了!” 最后的老实人嘶吼,把走近的人吓了一跳。 燕青脸上却毫无表情,想想从后腰摸出一根二指宽的扎带。 上前伸手:“这些话回头拿去给官府说,无论这个天地昏暗黑白,都不是我们为非作歹、愧对良心的借口,但这番话让我给你个体面,陪你自己去衙门交代,或许还能酌情轻罚。” 说着把扎带塞老陶手里。 回头随意的给这边正惊奇翻看化肥口袋的各位说声:“有三个盗洞地址坐标都在袋子里的手机上,抓紧时间去看看,我跟老陶出去溜达下。” 揽住研究员的肩膀回电梯下楼。 不知道老陶明白这扎带是什么意思不。 反正抬起来的整张脸似乎衰老好多,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呆呆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盖青云已经忍不住自豪的背台词了:“对不起,我是警察……” 燕青还是笑笑不说话。 毕竟老陶恐怕是这个世上,最不相信燕青是警察的人了。 当初盖青云他俩刚刚踏足庐州,“误入”警察厅跟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