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戈青一边拿着蒲扇继续赶蚊子,一边捂着嘴尽量不要发出喘气的声音,看着二老相互丢枕头。 …… 展昭他们大半夜的跑出辰拾殿跟踪银妖王。 妖王穿过几个院子,似乎是分辨了一下方向,最后找到了一个院子,就走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展昭突然一把拽住白玉堂。 赵普拽住差点一头撞上去的公孙。 霖夜火双手揣着袖子仰着脸看那院子门口挂着的牌匾——海棠斋。 “什么地方?”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摸着下巴,似乎也有些想不通,“皇宫里的画苑。” 赵普看着还挺嫌弃的,“诶……不太想来这儿。” 公孙挺好奇,“皇宫里还藏着这么个画苑么?里面是收藏的什么?画卷?” 赵普撇撇嘴,“海棠斋里原先有一批专门修复古画古籍的前朝画师,差不多都死光了,后来就剩下俩,现在只剩下一个。” “一个画师住一个院子?很厉害的画师么?”公孙问。 赵普耸耸肩,“一个老和尚。” 展昭盯着海棠斋的院门发呆,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宫廷画师……” …… 众人耐不住好奇,还是躲到了海棠斋的院门外。 银妖王走进了院子,四外看。 院子里种了一圈白色的紫阳花,饱满的花朵上沾着露水,月光下,有一种纯净的美。 妖王盯着紫阳花看着,也不说话。 随着夜空中的云层移动,原本只照亮院子的月光,照到了回廊的位置。 回廊下,站着个人。 展昭等人扒着院门望过去,就见回廊下,有个年纪很大的和尚,穿着件打着补丁的袈裟,靠着回廊里的一根廊柱,正看着妖王。 妖王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和尚微微一抬手,“呦。” 妖王微微眯起眼,似乎有些不解,“这么大动静找我来,还欠小皇帝一个人情……想必是很重要的事了。” “哈哈哈……”和尚笑了起来。 这一笑,门口的展昭等人都皱起了眉——果然是高手! 白玉堂忍不住问展昭,“什么人?为什么这么高内力?” 展昭回头看赵普。 赵普也有些无语,“这老和尚叫恵班,我也是才知道他那么高内力,平时都眯着不出来的。” 妖王有些无奈地回头看院门口偷听的众人。 几人对着妖王眨了眨眼,也没要躲的意思,名正言顺继续偷看。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恵班对妖王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来。 妖王跟着恵班穿过回廊。 展昭等人都跟了上去。 回廊之后又是一片院子,这里有几座画斋,门口堆放了一些有待修复的石碑和雕像。 恵班穿过一所宅子,到了后院,是几间草房。 妖王走到后院,倒是微微地愣了愣。 “眼熟么?”恵班回头问妖王,“原来你在宫里住过几天的院子。” 妖王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过脸,望向其中一间小草房。 恵班走过去,打开那间宅子的房门,示意妖王——请进。 妖王走到房门口,转过脸看恵班。 两相对视,恵班似乎还挺不好意思的,伸手抠了抠下巴,望天。 妖王进了屋,恵班关上房门,回头,就见展昭他们都到门口了,好奇地往屋里望。 恵班对着众人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展昭他们乖乖去坐下。 恵班去房间里拿了茶和点心出来,招待众人。 …… 寝宫门口,南宫纪还在独自发呆……海棠斋原本是还留下两个宫廷画师的,除了恵班大师之外,还有一个…… …… 恵班大师给展昭他们几个相了相面,很和气地说,跟白玉堂和霖夜火是头一回见,公孙之前进宫给太后看病的时候他看到过一眼,赵普比较熟悉,小时候见过几次……展昭么,前不久碰到过一次。 展昭微微皱了皱眉。 白玉堂他们都看展昭——以前碰到过。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说,“查七歌案子的时候碰到过一次……那时候……你和一个人在一起。” 众人都皱眉——七歌的案子过去有阵子了,说到七歌案和宫廷画师,几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个名字…… “周藏海。” 展昭抬起头,看恵班大师,“你当时和周藏海在一块儿,就在这附近,我碰到过你俩。” 恵班大师微微地笑了笑,点点头,“嗯。” 霖夜火伸手一指妖王走进去的那所宅子,“刚才开门的时候,我好想感觉到了一个很微弱的气息……” 赵普也皱眉,“不是吧……” 白玉堂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也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有一思了然——难怪师父跑了。 恵班大师笑着点了点头。。 …… 房间里,妖王走到靠窗的一张床边。 床头摆着一盏油灯,灯光十分的昏暗,床上有一个人。 从微弱到几乎不可查觉的气息来看,这是一个濒死的人。 妖王轻轻一抬手,油灯熄灭了,随后他探身,伸手一推床边的那扇窗户。 窗户被推开,月光洒进来,随着一阵夜风,带进来了几片杏花瓣,落在床上那人的身上。 月光下,床上躺着个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人。 妖王看了他一会儿,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拍了拍床上人的头。 那人微微地,睁了睁眼,漆黑的眼里,没有任何光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 嘴微微地张了张,有一丝气息出来,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 妖王轻轻摘掉落在他头发上的杏花瓣,低声说,“辛苦了,这一世。” …… 院子里,众位高手都感觉到房中那思气息渐渐地消失了。 恵班大师轻轻叹了口气,给展昭他们递点心,“我本来是应该杀了周藏海的。” 众人都看他。 “我年轻那会儿,也在朝做过官,当时跟妖王不怎么对付,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