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贺正挑了挑眉。“司秘书什么时候跟我交心了？”
司然知道他故意这样错开话题，跟他说话，也不过是与虎谋皮而已，她从来不是对手。
司然淡然笑了笑，嗓音清丽而又沉静，给人一种非常愉悦的感觉：“贺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贺正挡住了司然的去路，他还没有聊够呢，“这么着急干嘛？”
司然浅浅一笑，“贺总，您还有什么事？”
“司然，我的意思你很明白，今天不管怎样都谢谢你没有丢下我妹妹先走。”贺正望着她，认真而又严肃地开口道谢。“我应该谢谢你。”
“贺总客气了。”司然淡淡一笑。“裴总安排的事，分内之职。”
“份内。”贺正笑了笑，这两个字的尾音被拉长，反倒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好像别有含义似的。
司然抿了抿唇，道：“是的，工作应该如此。”
她这样淡然说完，贺正的眼眸反而一沉。
他退开一步，笑了笑，“也是啊，司秘书这么能干，你们总裁安排的事情，那肯定要做好。”
“还是很抱歉，并没有达到贺总的满意。”司然淡然地回过去。
贺正轻笑了下。“倒也不能怪你，我妹妹到底是个闯祸精。”
司然沉默，没有接话，往前走去。
贺正扭头望着她，跟她一起往回走。“司秘书对我妹妹是个闯祸精这事没有反驳，好像很是赞同。”
“贺总看着自己的妹妹长大，贺小姐什么样子，无需我置喙。”司然依然脸上盖着温淡的笑容。
被将了一军，贺正一哂，“司然，你也是牙尖嘴利啊。”
司然淡笑不语。
贺正继续道：“你已经很给面子了，无论如何，我都欠你一份人情。”
“贺总客气了，真的不需要道谢，我什么都没做。”司然道。
“司秘书才是真的客气。”贺正眼底闪过一抹微光，话锋一转，道：“你这么七窍玲珑的，我忽然很想要向你们裴总借用一下你，不如你来我们公司做我的秘书吧？”
司然一怔，没想到贺正这么说，但他一向喜欢开玩笑，她也不会放在欣赏。“贺总，我的能力有限，恐怕入不了您的法眼。”
“我这不是已经看上你了吗？”贺正笑着道：“恐怕是我这公司，入不了司秘书的法眼吧。”
司然依然觉得他在故意开玩笑，淡淡地笑道：“贺总，您就不要逗弄司然了，再说我目前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这么说，司秘书瞧不起我了？”贺正挑眉侧头看她一眼。
司然垂眸扯了个笑容。“没有，贺总误会了。”
“那为什么不肯来我这里？”
“贺总也不是真心想要换秘书吧？”
“我可以跟力衍说一声，借用你三个月，如何？”
“承蒙贺总看得起司然，但借用就算了吧，我现在工作很好，不想换地方。”司然索性直接道。
“为什么呢？”贺正不依不饶，紧跟着追问。
司然停下脚步，看向贺正，忽然亦真亦假地开口道：“因为贺总太帅了，我怕对贺总动心，爱上了万人迷的你，最后糟心的是自己。”
贺正一愣，盯着司然看了一会，忽然扑哧笑了起来。“司然，你开玩笑的样子真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说这种冷笑话。”
司然面色一白，随后也是笑了笑，掩盖自己这一瞬间的悲哀。
爱上他是个冷笑话。
是啊，她的试探，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笑容清丽，铺着笑意的眼神冷静而又疏离。“是啊，贺总一直跟我说冷笑话，我不说一个，怎么对得起贺总这一腔热情？”
贺正平静的目光终于有了微微的波动，看了一眼司然，随后若有所思的一笑。
司然很奇怪，跟他说话，不卑不亢的，有时候又偏偏带着一股子倔强的味道。
他挑了挑，兴味盎然地开口道：“跟你说话，挺有意思的。”
司然浅浅一笑，道：“那可真是司然的荣幸。”
她往前走去，步伐很大。
贺正看着这个游刃有余的女子，心头微微一震，竟然滋生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来。
他一直觉得司然这个小秘书很有趣，做裴力衍的随行秘书，一直游刃有余，做事从来不出纰漏。
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胆子很大，不会一味迁就他。
他跟他之前认识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贺正在商场浸淫多年，也早就见识了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女子。
司然不是风情万种，但面容清丽，处事风格干净利落，却很有趣。
他没事的时候，就想逗一逗这位小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