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是我父亲、我兄长给我的陪嫁之物,也算是我卓氏的饭碗……” 然后,她闭嘴了。 杨川瞅着她,微微冷笑,道:“几个破铁匠铺都舍不得,你卓文君的一颗脑袋果然不值钱啊。” 卓氏呆了一呆:“公子何意?” “实话告诉你吧,就连平阳侯曹襄,这几日已经开始着手,打算将自家的青盐生意一点不剩的全部上缴给皇帝,你们蜀中卓王孙算个屁。” 杨川遥指长安城方向,继续说道:“皇帝要对匈奴用兵,缺什么?眼下来说,好像并不缺少粮食、钱币,实际上,如果大战持续五年、十年、二十年呢? 你卓氏一门心思的想承揽一些朝廷农具与兵械的活儿,让我说,你们这是找死呢,兵甲乃朝廷重器,皇帝会放手给你们? 此为其一,其二,卓姨,听我一句劝,从今往后再别掺和蜀中卓王孙家的任何事情。 这样吧,我给你几个秘方,你去长安城美食街上开几家店铺,保证一年挣的钱,比你的那几家破铁匠铺挣得多。” 然后,杨川便去忙碌了。 开玩笑,眼看着就要开始春耕,五百多头耕牛的软套还没准备好,步犁也才堪堪打制出来三百多架,种子还没筛选好,哪有闲工夫跟这妇人扯皮…… 卓氏却跟了过来。 她就站在一棵歪脖子老榆树下,安静的看着杨川、曹襄、霍去病、李敢、以及众羽林孤儿忙碌着,有的在给牲口绑软套,有的在制作步犁耕田时所需的‘大棒’、‘小棒’、‘拥脖子’、‘笼嘴’等。 这些少年,穿着鹿皮褂子、大裤衩,一个个满头大汗,肌肤被晒得黑黝黝的,却无一人叫苦叫累,充满了蓬勃的朝气,看上去就很养眼。 庄子的另一片空地上,刘满穿一身粗布麻衣,正带领着几十名妇人在晾晒、筛选种子。 此外,牛圈和马厩前的空地上,堂邑父领着一众仆役,正在给牲口修蹄子,并将杨川他们制作好的‘软套’分别编号,在牲口身上逐一试过后,这才统一收起来。 堂邑父救回来的三十名半大小子,却在不远处的草料场里,给牲口剁草,每人提一把特制的菜刀,将各种干草仔细的切割成半寸左右的小段。 本来,杨川早已设计制作出几个‘铡刀’了。 不过,不知为什么,那些铡刀只能让仆役们使用,却严厉禁止那三十名半大小子‘偷懒’,只准他们使用菜刀…… …… “卓姨,你怎么还没走?是不是想祸祸杨川啊?” 眼看着卓氏不肯离去,曹襄一边忙着搓羊毛绳子,一边嘿嘿笑道:“我可告诉你啊卓姨,杨川现在是有婆娘的人了,你可别乱来……不过,本侯倒是闲置日久,如今就很厉害啊。” 卓氏被惹笑了,笑吟吟的说道:“你平阳侯如今名声在外,卓氏人老珠黄、残花败柳,岂敢奢求你能青睐一二?” 曹襄哈哈大笑:“这话倒不假,不过,本侯就喜欢你这般丰腴的……” 曹襄还要胡说八道,却被杨川顺手在脑袋上一巴掌:“还缺五十根羊毛绳子,你不好好干活,就知道卖弄你的臭嘴!” 曹襄也不生气,嘿嘿笑着去干活儿了。 “卓姨,若是看得手痒痒,就过来一起干活?”杨川手底下忙乎着,笑道:“莫非,你们这些商贾之家的妇人,都不会亲手干活儿了?” 卓氏俏脸微红,走了过来:“杨川公子说笑了,卓氏虽然出身商贾之家,却也亲自酿过酒、开过食肆、卖过酒肉。 只不过,这人啊,安逸日久,便不自觉的懒惰了起来,倒让杨川公子笑话了。” 说话间,这妇人竟也蹲下身子,动手帮忙。 看着她那白生生的素手,颇为熟练的搓着羊毛绳子,倒让杨川有些意外,忍不住笑道:“看看,这才是人的生活啊,你整天与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累不累啊?” “很累,也很烦,”卓氏很认真的说道:“而且,也无趣的很。” 杨川:“我给你说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卓氏手上搓着羊毛绳子,突然问道:“杨川公子,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算计?” 杨川哈哈一笑,很无辜的说道:“卓姨你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一个种田的农夫、会做几道吃食的厨子而已,算计,算计什么?算计谁?” 卓氏扬起脸,笑眯眯的说道:“馆陶大长公主死了,妾身听说,她的两个儿子拿到一卷新式步犁的图样后,在自己的封地修筑起了好几十个冶铁炉,并一口气买下我父亲的两座矿山和一万仆役; 此外,各地诸侯王,好像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