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武艺超群,在四国之间、也是闻名的青年好手,刚刚那一击若不是安小姐出手及时,昭王会是个什么后果、难道还用得着朕来告诉你吗?”
听到叱罗那这话,闵文益又是一声冷笑。
“这事不管传扬到何处,那都是三皇子之过错,我天佑对你北辰使团以礼相待,你却数次挑衅、刁难,而今又这般意图伤人,这般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无法推脱!”
闵景迟获救没有受伤是没错,可土浑力意图伤人却也是事实,虽然目前他已经看出,这北辰小儿策划这比试出来,就是为了逼迫他天佑下嫁公主,而这和亲之事,北辰既提了出来,为了两国和平、为了天有百姓,最后怕也还是要答应。
然而在此时,这事他可绝不能松口!
即便在他看来,这叱罗那还没胆子大到、真敢在这接风的宫宴上就对皇子出手,而且就算是叱罗那吃了熊心豹子胆、喝了颠魂迷糊汤,这出手的对象也不断然该是并不关键的老五。
毕竟老五一来并非太子,二来也根本不在他天佑下一任帝皇的候选之上。
这在天佑朝堂上并非什么秘密,北辰不会连这事都探听不到,只是知道这其中真正缘由者甚少。
可就算为了天佑百姓、这和亲到了最后也是势在必行,却也不能这般简单地答应下来。
想求娶他天佑的公主,那就得应下天佑的条件,若眼下真是让这北辰小儿如愿将过错推脱到天佑身上、定下这第三场的胜负,他天佑怕只会被当做软弱可欺,即便真嫁了公主去北辰,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闵文益是这样想的,但叱罗那却也有自己的打算。
就如安珞猜测的那样,那东西叱罗那也是第一次用,土浑力的这番失控,对他而言也在意料之外。
也正因为这意料之外,他才更着急想借着安珞插手这一由头、定下这第三场的输赢。
不过就算叱罗那是这般想的,也知晓自己这番说辞确是得寸进尺,闵文益不可能真这样应下他的话,不过……
“天佑陛下何必非给我扣下这么大的罪名,这比试有些意外很正常,左右五皇子确是并未受伤,更何况,即便我不追究安小姐插手比试之事,这第七局五皇子都需人相救了、至少这一局确是五皇子输了没错吧?而且如今……这三刻时间也已经都过了。”
叱罗那说着,又转头越过身边的禁军们、去看场外的滴漏,在双方这一番纠缠之下,最后的半刻钟转瞬即逝,铜壶中的水已经滴尽了。
“不若这样吧,天佑陛下,此第三场比试原是由我北辰送还承影剑而起,本是为了我们北辰和天佑的友好之谊,如今却闹到这番也实非叱罗那所愿……不如天佑和我北辰便各退一步,只算五皇子输了这第七局,之后也不论时间、我们再比最后一局。”
他说着,竖起一根手指,露出一个笑。
“一局、定最后的胜负吧!”
叱罗那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可心中却并没打算真比这所谓的“最后一场”。
在叱罗那看来,闵景迟已经是天佑在这一场比试中、能拿出手的最后的人选了。
而如今闵景迟也已经输了,如今殿中天佑的年轻一辈的男子中,就更不可能有谁还能土浑力匹敌了。
毕竟如今土浑力因为那东西、已经隐隐超脱了他的掌控,他其实只想尽快结束此事,而他的这一番说辞,不过是给天佑了一个台阶下,是以退为进的办法。
接下来,要么天佑会因为再拿不出合适的人选,由闵文益借着他给出的这个台阶、借着北辰和天佑友好的关系表示大度,承认这一场是天佑技不如人,他们北辰赢下了这一场。
要么,便是天佑直到此时还要打肿脸充胖子、亦或是闵文益认不清形势,硬是要比这最后一场,那到时候也不过是派上场个虾兵蟹将、土浑力一招便能解决的货色。
总归不会再派出个像皇子这般身份贵重的人物,真是伤得重了点也不算什么。
对于叱罗那的这番计较,闵文益也同样看得清楚、猜的透彻。
在闵景迟未曾真的重伤的情况下,他叫禁军其那里的这番作态也只是表明天佑的态度,还真不能因此就将叱罗那、将北辰使团如何处置。
就如叱罗那所想的一样,在没有再能抗衡那土浑力的人选的情况下,似乎眼下的天佑、还真是只能借着这台阶,将此事掀过了……
闵文益想到此处心中微沉,看着叱罗那面上暗含得意的笑容更觉刺眼,却在此时又听到那道女声响起——..
“陛下!臣女请陛下允我出战,比这最后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