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益确定了这剑的真假、心中又是一震。
他强忍下喉间痒意,一目光示意闵景行自己已验看完毕,这才重看向叱罗那。
这承影剑毕竟是天佑太祖遗物,以往不知所踪时也就算了,可如今都送到了眼前,那就断没有再流落他国的道理!
更何况这承影剑上……
闵文益目光微暗,开口道:“倒是没想到,三皇子确是给我天佑备了一份大礼……只是不知这一次,三皇子又有何种要求、才愿将此剑奉还于我天佑?但说无妨。”
以这北辰小儿之前做出的那诸般伎俩,他不信到了这承影剑,对方反而直接归还、不起事端。
“天佑陛下,您这话又是怎么讲?我北辰既然将承影剑带到此处、说了是物归原主,那自然本就是有意要送还此剑,又哪里和什么要求不要求的有关?不过……”
叱罗那说到此处面上带笑,眼中却闪烁着几分谋算,他向闵文益又行了一礼。
“……不过,本皇子素闻天佑武艺精制者众多,天佑太祖曾经,就是一把承影剑所向披靡、争下了天佑这一国之地。想来到了如今,天佑年轻一辈在这武艺之上的造诣,也定然更是精进、傲视于天下四国!不知叱罗那今日可否……有幸一观呢?”
叱罗那此言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第三场,他要天佑的年轻人、与他北辰比试武艺!
这话听起来倒是十分漂亮,只是看似恳切、实则胁迫。
叱罗那心里十分清楚,这承影剑是天佑势在必得之物、绝不可能放弃,所以他提出此要求的一开始,便是仗着天佑只能答应。
闵文益于心底冷哼了一声,微微颔首:“三皇子将我天佑太祖遗失的佩剑送回,此等小事我天佑又如何能拒?三皇子想如何比?直言便是。”
这叱罗那虽然是以勇武著称,但除了弓箭之外、最擅长的乃是马上作战,可这大殿之上、他总不可能要求牵两匹马来比试。
而不比马战的话,这叱罗那虽然也算个中佼佼,却绝非不可战胜,他天佑也有不少武器过人的年轻将军可做比试的人选,倒比刚刚那争色还更容易。
闵文益这番思量,叱罗那多少也猜到了八成,他大笑了一声,看向闵文益又道。
“天佑陛下言重了,就只是一般地切磋武艺而已,而且我北辰只出一人,三刻钟之内,无论比上几场都行,只要天佑有一人、能打败我北辰的勇士,那便算是我北辰为负。”
叱罗那此言一出,殿上顿时一片喧闹,尤其许多听说要比武后、本来跃跃欲试的年轻武将,此时都纷纷对叱罗那怒目而视。
这武艺比试,除非双方差距过大、一方取胜不费吹灰之力,否则以一人连战数人还能不败者、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因此叱罗那这话在他们听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蔑视和挑衅。
然而面对着众人的怒目,叱罗那依旧不肯罢休。
他昂了昂首,笑着高声又道:“陛下也大可放心,我北辰既说了要物归原主,这承影剑便无论如何都会留给天佑的,天佑便是输了这比试、也没关系。”
听到这话,天佑众人顿时再忍不住。
有一脾气暴躁的武将、更是连殿上礼仪都再顾不得遵守,直言喊道。
“呔!你这话是何意?当真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我天佑无人能胜你?哈哈!就是不知刚刚争色之前,三皇子是不是也以为自己必胜无疑?!那神鹰弓如今,可是已经到我天佑女娃娃的手里!”
听到这武将提起刚刚争色之事,众人原本盛怒的心中顿时暗爽了一瞬,又下意识望向了安珞、以及她身边随意放置着的神弓。
叱罗那听闻此言,也同样气闷了一息,才刚刚压下不甘和挫败感的心中、顿时又染上了几分阴霾。
“屠将军!不得无礼!三皇子乃是北辰来我天佑之客,主不言客失!”
闵文益眸光微闪、开口呵斥了一声,眼中却不见怒意、反多了几分隐晦笑意。
屠将军也听出了圣上并无责怪之意,大大咧咧地应了声是,再看向叱罗那时却依旧是一声冷哼,面带讥意。
闵文益也干脆就直接转开了话题:“三皇子既送回了承影剑、又提出了这比试的规则,我天佑自然没有不应之理,就如三皇子所愿,比上一番便是。”
左右这一场比试是免不了的,他天佑泱泱大国,总不能来拿自己太祖的佩剑都拿回得不白不明。
这规则听起来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反倒是更似他们天佑占了便宜,不如便干脆答应。
叱罗那见状却是眼中阴鸷更甚,也看出闵文益这明晃晃的袒护之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深深看了那屠将军一眼,暂且揭过了对方冒犯之事。
他看回闵文益又道:“天佑陛下果然爽快,不过切磋武艺总不好没有彩头,这承影剑又是我北辰无论输赢、都会物归原主之物,自是也做不得彩头……不若这样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