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看清来人后俱是一怔,兵士们自觉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道来,纷纷行礼。M..
“参见太子妃、参见五殿下!”
开口的正是方葭,与她同来的还有闵景迟,二人穿过人群走了进来。
闵景耀见到两人,几不可察地微微皱眉,又转头看向了方葭,拱了拱手。
“……皇嫂。”他唤道。
方葭莲步轻移,走到安珞身边,伸手亲自扶起了她,之后才又对闵景耀点了点头。
她应了一声:“四弟。”
不同于闵景耀来时视若无睹的态度,安珞才一听到方葭的声音,便已经翻身下马,随着众人一同行了礼。
此时被方葭扶起,安珞正想起了什么,心念一动。
她两指微伸,状似不经意般轻抚过方葭手腕,只一瞬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如今的太子妃,已然是怀有身孕了。
方葭倒是并未察觉,自己刚刚被诊了个脉,扶起安珞后,她的目光在不远处已经装好车的箱子上飞快一扫,拉着安珞笑说道。
“来时就听五弟说,今日正好是安小将军要向裴家小姐下聘的日子,如今看来已是纳征事毕,想来这大喜的日子也不远了,到时我可是也要来讨一杯喜酒喝的,可别忘了留个位置给我呀。”
安珞闻言,也回了方葭一个微笑:“太子妃说得是哪里话,您若愿意来参加我大哥的婚宴,那我们侯府可是要蓬荜生辉了,定然是要给您留个最好的位置观礼的。”
方葭面上笑意更深,向着安珞微微颔首后。
之后她才收敛了笑意,瞥了眼仍旧围阻在安府马车周围的兵士,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终于趁着此时站起身来、满脸狼狈的王力勇。
看清王力勇脸上的几道红痕、和他那满嘴是血的模样,方葭微怔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若无其事道。
“王将军,本宫刚刚的话你没听到吗?让你手下士兵将路都让开吧,别挡了安府车马的路。”
这王力勇……难道是被安小姐给打的?
方葭心中略有些惊讶。
即便春日宴上,她已经知晓安珞武艺高强,可她到底是不会武的,判断不出安珞的武艺究竟强到了何等地步。
可若是王力勇这三品怀化大将军,在安小姐手下都只能如此狼狈……怕是安小姐的武艺,要比她原本以为的,还更强上许多。
虽然听到了方葭的话,可王力勇现在却根本无法回答。
此时他的大半张脸都已经肿了起来,口中更是被抽碎了半颗门牙,连一个完整的音都没法发出,只能以目光向闵景耀求助。
“皇嫂,就这么让安小姐离开,恐怕不妥。”
便是没有王力勇的目光,闵景耀此时也已经沉不住地开口道。
“这几箱东西毕竟是从裴府搬出来的,裴稷泽可是谋害皇兄的元凶,谁知这几个箱子中,是否就装着刺杀皇兄的罪证!?”
方葭闻言,转眼看向闵景耀,神色淡淡。
“四皇弟怕是多虑了吧,且不说这案子你皇兄还在审,裴侍郎究竟是不是刺杀一案的主谋,如今还尚未定论,而就算此事真是裴侍郎所为,我想裴家人也不会傻到,将罪证交到安远侯府手中。”
“皇嫂此言差矣,既然此案尚未定论,那便无论是谁都可能有嫌疑,便是为了皇兄的安危,皇嫂也该更谨慎些才是!”闵景耀强词夺理。
方葭闻言肃了脸色,抬眸看向闵景耀,坚声道。
“就算谁都可能有嫌疑,安远侯府也绝不在此列!天佑上至京城显贵,下至平民百姓,谁人不知安远侯府世代忠君体国?若论及你皇兄安危,那也是春日宴上,多亏安小姐出手相救,你皇兄才能无恙,四皇弟这到底是在怀疑什么!?”
方葭这话一出,闵景耀是答也不对,不答也不对,直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若他再坚持下去,便等同于是说,他怀疑安远侯乃是刺杀太子一案的同谋。
可偏偏安珞是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太子之人,这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反会让人怀疑他的用心。
见闵景耀沉默下来,方葭趁势又道:“我知晓四皇弟如此,也是担忧你皇兄安危,可也总不好草木皆兵,这毕竟是侯府下聘的回礼,本是喜事,非要查检实在失礼……若四皇弟实在不能放心,那我可为侯府作保,还请四皇弟放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闵景耀也再无理由能阻止,只能阴沉着脸示意士兵们放行,眼瞅着那装着常离这“回礼”的马车准备离去。
他本是打算当众找出常离,先定死裴家刺杀太子之罪,之后再寻个机会,另找一个死士换出常离——就像如今大理寺中扣押的那“下毒之人”一样。
可如今,这计划已然无法实现,却也不能让常离落入他人手中。
那就只能……
在方葭与闵景耀交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