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破空而去,裹挟着细微的风声,却并未吹开剑锋所到之处的花瓣,而是直接将其于半空中便切成了两半。
男人对她既无杀意,安珞也无意伤人,她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道,预计着剑尖会停在男人喉前半寸。
却不想,安珞这次却失算了。
就在她的剑即将停下之前,男人却是神色一凛,不退反进,直向着安珞的剑尖撞来!
安珞眉头微蹙,收力不及,只得让力道一偏——
寒光划过皮肤的细微之感,从剑上传回。
剑尖刺入的不深,却也划出长长一道轻伤,直从喉结处延伸至锁骨,途中还意外割断了一根隐藏在衣襟下的红绳。
安珞眸光一凝,手腕轻抖,软剑剑尖处一弯,随着收剑的姿势,卷起那红绳将其带回。
红绳入手,安珞这才看清绳上系着一只白玉的佛头吊坠,吊坠底部,用她熟悉的密语花纹刻着一字——“燕”。
观其玉质,这佛头吊坠也像是传承之物,颇有些年头。
……佛头吗?
安珞的指尖摩挲着佛头的轮廓。
那仿制影符的丸药是从妖道身上发现的,而妖道又似乎和太清观有关。
若此人真来自于那仿制丸药的势力,他所佩戴的似乎不该是佛头,该是天尊相才对。
此时,男人也注意到了安珞指尖之物。
他倏然一惊,下意识低头向颈间查看。
安珞的剑尖锋芒太利,直到此时,一丝血线才随着男人的动作,从他喉间渗出,随即才传来了些许凉意和痛感。
可这些微的流血和痛感男人并不在意,反是脖间空荡让他大惊失色
“还给我!”
直到此时,安珞终于第一次听到男人开口。
她挑了挑眉,将佛头攥到手中:“这不是会说话吗?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看来这佛头对他很重要啊,之前她数次开口,这人都一言不发,现在丢了佛头,倒是知道急了。
男人心中郁郁,面上却依旧沉如深水,他依旧不答安珞的话,只坚持道:“……还给我!”
失策啊失策!
他本是看出安珞对他未用杀招,而是想将他擒住!
他这才铤而走险、不退反进,就是想趁着安珞收招的空档逃离。
这本是以身为饵的狠招,他也有准备会受些轻伤,甚至还预估过一旦安珞收招不及、甚至无心收招,那么他要如何变招以防真得重伤。
谁知,安珞倒确如他所愿那般收了剑,但同时不知怎么竟还顺走了他的佛头……倒是逼得他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男人这般反应,更是让安珞确定这佛头吊坠对他格外重要。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费心去擒那本人了,把好这佛头也是一样的。
安珞看向男人,直接问道:“撒格在何处?
“……那个莫金人?你引我现身是为了救他?”男人略有些意外。
他有检查过那莫金人的情况,已经确定那莫金人并非是他的同类,那似乎就只是普通的奴隶,甚至都不会武。
这女人跟他纠缠这么久,竟是为了救他?
……她好像和他之前认为的不太一样。
他看向安珞,目光若有所思:“他没事,问他什么都不说,少不了挨顿打罢了……把佛头还我,我便回去放了他!”
安珞轻笑出声,将佛头在手上抛了抛:“回去?你现在还觉得自己能从我手下走掉?你倒不如先有些自知之明,明明什么筹码都没有,还想着能让我先放了你吗?”
知道撒格没事就好,她也算完全放下心来。
男人微微皱眉,一声冷哼:“你用不着这般唬我,你既在意那莫金人的安危,我自然便有了筹码,若不放我,你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那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些,真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
安珞唇角微勾,满面风轻云淡,从怀中掏出撒托还给她的香囊。
“撒格既然什么都没说,那么你能将这个送到他家中,就只可能是先一路尾随着他回了家,又在他家门之前将他绑走,对吗?”
见男人不语,安珞也无所谓,继续说道。
“撒格不会武,以他的脚程,既是出城去办我所托付之事,回家时应该已是晚上,而撒托发现锦囊时是深夜,不过相隔了两个、多说三个时辰。”
“再加上最近太子遇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城中戒严,进城出城都要经过官兵的查验,所以你是无法带着撒格出城的,就算要藏,撒格也必定是被藏在城中。”
这可不是她信口胡说,那进出城查验行人的官兵,可就是从她爹那调去的,她自然清楚得很。
“时间有限,又出不了城,再加上你审问撒格还需要些时间,那么以撒格的家为中心,你囚禁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