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萱看清了来人,脸上顿时又惊又喜,眼泪更是流得不要钱一样,小跑着迎了过来。
闵景耀和两位公主见状便停下了脚步,只有闵景迟脚下不停,皱着眉拉开了与萧芷萱的距离,继续向前。
见闵景迟直接越过了她,没有揪着她刚才的话不放,萧芷萱微松了口气,连忙凑近了闵景耀哭诉道。
“呜呜呜……表哥,六公主,七公主!你们可要为芷萱做主啊!这安珞在皇后娘娘的春日宴上,就敢公然对我动手,分明是没将皇家威严放在眼中!”
几位皇子公主的到来,让萧芷萱重新找回了些理智,这哭法也跟着一块转变,从原本的放肆大哭,重又变回了梨花带雨。
……就是额头上那一块红痕,削弱了不少娇柔,身上的衣服也在摔倒时沾上了灰土、变得凌乱不少,又增了几分狼狈,这般形象实在是影响了她演技的发挥。
七公主看到萧芷萱这副尊容,微微一怔,随即目光微闪,轻笑道:“芷萱你这是……怎么搞成了这般?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
萧芷萱毕竟也是排得上号的京城贵女,又因为有闵景耀的关系在,自然也与公主们相熟。
萧芷萱面上有些难看,连忙一手遮住额头,另一手拉扯整理着身上衣裙:“还不是那个安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让我难堪,定是报复那次——”
“芷萱!”闵景耀突然出声打断,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马祸之事虽过去了,可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可不该再翻出来。
闵景耀这一插嘴,两位公主便没听清萧芷萱的话。
“嗯?定是什么?”七公主追问。
萧芷萱话音一顿,见闵景耀看着自己也反应过来,连忙便改了口:“定是……定是她自己丑陋,便嫉妒我容貌!这才与我为难。”
“这样吗……”七公主不动声色看了眼萧芷萱,又看了眼闵景耀。
她总觉得这事还有内情,只可惜萧芷萱这蠢的没快些说出来,如今她倒也知道怕是再问不出来了,便也不说话了。
倒是六公主听了这话,眉头微皱,望了眼不远处那个头戴帷帽的身影,又将目光落到了她身边的徐煜身上:“安珞……是安远侯府那个,因为走水毁了容的大小姐?徐老太师的外孙女?”
“对!就是她!”萧芷萱闻言点头,又伸手向六公主展示她手上的擦伤,“……她就是因为自己毁了容貌,就见不得别人貌美!我额上这红,还有手上这伤,都是拜她所赐的!若不是我机敏,这伤怕是都要伤在脸上……”
“岂有此理!”六公主勃然而怒,“她也是名门贵女,怎的品性如此恶毒!”
“她虽是侯府嫡女,可自小长在边关,边关那种僻寒之地,又能有什么有身份的人?可不就属她最尊贵?想来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这般的无法无天。”
萧芷萱满脸委屈,偷眼看着六公主,小声抽噎。
“罢了,她是安远侯嫡女,外家又是徐太师府,这般身份……芷萱遭了这无妄之灾也认了,只当是自己倒霉。”
六公主一声冷哼:“你怕她,我可不怕!她再是身份尊贵,难道还能尊贵过我吗?心生嫉妒就要毁人容貌?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也敢毁我的!”
六公主说完此话,就大步向安珞那边走去。
萧芷萱眼中一喜,急忙跟上。
七公主望着六公主和萧芷萱的背影,眼中嘲讽之色一闪,也无所谓地跟了过去。
而闵景耀也只是冷眼看着这些,也并未出言阻止。
前几日在集市上,他找了大夫回去,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安珞竟敢对他不告而别。
他虽对安珞有了心思,却也不能容许安珞对他这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倒不如就让安珞先吃些教训,他再施以援手。
也让这女人搞清楚,他们两人各自的身份!
而另一边,闵景迟绕过萧芷萱后,便直直走向安珞。
仔细看清安珞这一身打扮后,闵景迟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微抿,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随即他脚下一偏,最终停在了安瑾面前。
“怀珺,我特意问了沿路宫人来寻你的。”闵景迟直视着安瑾,朗声道,“这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闵景迟这一开口,倒是让安瑾愣了一愣。
他与闵景迟虽私下交好,但以往在外人面前,从未展露出亲密之意。
但他略一思考便也明白过来,向闵景迟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不过是些小事,谁知道怎么就闹了起来……子缓。”
……这一声叫得也太刻意了吧?她这傻哥哥,做戏都不会。
安珞瞥了一眼自家大哥,心中暗暗摇头。
她看得出来,闵景迟这是有意暗示她大哥,叫他的字。
按礼来说,安瑾应该称呼闵景迟为殿下,可此时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