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目前想不出救人的办法,也不愿看安珞如此害人!
他刚要开口拒绝,一边的闵景迟却先发了话。
“借给她。”闵景迟说道,“一切后果由本王承担。”
有了闵景迟发话,庆余大夫心中即便再是不愿,也无法拒绝。
安珞有些惊讶闵景迟竟然这么相信自己。
闵景迟说的这话,周围百姓可是也都听见了,若她救不下这汉子,闵景迟也难免会受到牵连。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安珞接过银针,便按照自己刚刚想好的穴位刺了进去。
安珞施针的手法娴熟,庆余大夫一看就知她确实不是门外汉,但转眼再一看那根神门穴上的银针,他更是气愤安珞这庸医杀人。
然而让庆余大夫没想到的是,那汉子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再次大口呕血,反而半刻钟后,真得完全平静了下来,不再吐血!
这不可能!
庆余大夫心中一惊,也顾不得这病人已经由安珞接手,凑上去便捏住了那汉子的手腕。
庆余大夫满脸惊愕地把着脉,虽然不敢相信安珞的方法竟真得有效,但他也不会在此事上说谎。
“……血止住了,伤者已是性命无虞,接下来只要小心挪动,好好喝药将养便好。”
庆余大夫放下那汉子的手腕,起身向安珞拱了拱手。
“刚才是老福错怪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姑娘的医术……在我之上。”
哗——
庆余大夫此话一出,周围百姓不敢置信之声响成一片。
撒格更是再次跪地,冲着安珞又是三个响头,声音哽咽:“多谢小姐救命大恩!”
安珞先还了庆余大夫一礼,又转向撒格:“你不必如此,我欲买下盗骊,不知可否割爱?”
撒格没想到安小姐竟然看上了盗骊,虽然盗骊伤了他大哥,但他很了解自己的马,相信它发狂一定是事出有因,此时只觉得安珞真乃伯乐。
“您救了我大哥性命,又能看出盗骊不凡,我愿意将盗骊送给您以示感谢!”撒格毫不犹豫说道。
虽然撒格这么说,但安珞还是让绿枝给了他二百两。
安珞道:“我并无挟恩图报之心,二百两这价格应该算是公道,你大哥虽已无性命之忧,但还是尽早雇辆车送去医馆为好。”
安珞这么说,撒格也不好再拒绝,只得感激地又行了一礼,转而跑去雇车,庆余大夫也跟上去帮忙。
见事情都已解决,安珞向闵景迟施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再不走,一会狗皮膏药怕是要回来了,她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耐跟他纠缠。
“安小姐。”闵景迟下意识叫住了安珞。
安珞转头看去:“昭王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我……”闵景迟顿了顿,垂下了眼,“……无事,只是想说,若安小姐需要的话,本王可派人将你买的那匹马,帮你送回安府去。”
安珞没想到闵景迟叫住她是为了这个,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上辈子怎么没发现昭王竟然是这么热心的人?
不过她这趟出门确实只带了两个丫鬟,若要将盗骊送回府就只能让马夫前去,她在车里等待,确实不如让闵景迟帮忙方便。
略一思索,安珞便答应了下来:“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见闵景迟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别的,安珞便带着丫鬟向马车走去。
马车前盗骊仍躺在地上,见到安珞回来还冲她狠狠打了个响鼻,颇有一种就是不服的意味。
安珞算算时间,盗骊应该也快能动了。
她知道盗骊习性,平静后不会再随便攻击,便也没再管它,只上了马车,吩咐车夫离开。
闵景迟一直目送着安府的马车离开后,这才走到了盗骊身边,弯腰从盗骊的大黑马腿下捡出了一枚红玉耳坠。
红玉温凉,但攥在手心后不久,便变得滚烫……不知沾染了谁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