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 “牛牛啊,你这到底多大年纪了?” 他上下打量,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每次瞧你这身子板,我都想拉你到兵营里,瞧你这一身的腱子肉,铁定是一把好手,以后定然是当百夫长,千夫长的好苗子,说不得比我还出息呢。” “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牛犇犇的脸上,又有了迷惑。 “你这张脸啊,着实是没气势了一些。” 旁边,顾昭听得连连点头。 是极是极,她都瞧迷惑了。 赵参将:“牛牛啊,你就告诉伯伯吧,你到底多大了?” 那厢,吃得正香的顾昭也停了动作,侧耳偷偷听了过去。 牛犇犇看了一眼过去,正好对上这一大一小瞧来的目光,他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紧着净了净手,将那两碟的白玉霜方糕和牛乳茶搁在木托盘中,踱步走了出来,往顾昭那桌子上一搁。 “两位慢用。” 这是不打算回答赵参将的问话了。 赵庞:“切,稀罕!” 他碰这钉子都碰习惯了,也不以为意,手扶上瓷碟,往顾昭面前一推,热情道。 “小郎你吃,你吃。” 顾昭笑道,“多谢赵参将了。” …… 很快,赵庞点的糕点和牛乳茶也好了。 顾昭瞧自己这桌满满当当的都是碗碟,顿了顿,随即心里也是好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和这陌生的赵参将一桌子吃饭了,明明店肆里还有好几张空桌,两人却愣是挤着一张方桌。 罢罢,一起吃饭还热闹香甜。 顾昭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这牛乳茶。 别说,还饮品还怪好喝的,牛乳顺滑鲜甜,奶香浓郁,如果单单是这滋味,定然有些腻人,这时候,里头那一丝的茶香就显得尤其的突出了。 喝上一口,当真是连鼻翼都是茶香奶香,而碗碟下头浸润了牛乳茶的糯米丸子更是香糯可口。 顾昭想着表哥给的零花铜板,倏忽的笑了笑,转头对牛犇犇道。 “店家,麻烦帮我再做一份的牛乳茶,酥酪和白玉霜方糕,外带。” 牛犇犇眼眸弯了弯,“好嘞!” 那厢,赵庞紧着也道,“牛牛啊,伯伯也要一份酥酪,回头留着傍晚当点心吃。” 付了定银,顾昭提着食盒走了,很快,赵庞也离开了。 店肆里又安静了许多,只偶尔一阵风来,吹动门檐下的铃铛叮叮叮的作响。 左右没有客人,牛犇犇坐了下来,摘了长衫外头罩着的围裙,这样一扯,不经意就碰到了脖颈上那红线绳,他动作顿了顿,将搁在长衫里头的红线绳拿了出来。 只见红线绳另一端坠着一个两端尖尖,就像是牛角形状一样的挂饰,微微有些泛黄,带着年月的古朴之气。 牛犇犇拿出帕子细细的将这挂饰擦了擦,这才重新塞到了衣裳下头。 ...... 时间在日头的东升和西落中悄然溜走,转眼又过了一日。 马儿得哒,车轮磷磷,一辆马车在山脉间的小道中跑过,扬起浮尘阵阵。 山道狭窄,一面是悬崖,还有一面是那涯石峭壁,上头有青葱挺拔的山木连绵。 一阵山风刮来,带来山谷的幽鸣呜咽,还夹杂着林间树木摇曳的沙沙声,西落的夕阳为这山林披上一层橘色的薄纱。 “驾!驾!” 不知是风吹的,抑或是这两日接连的赶路,老马露在外头的眼睛有些红。 他扬了扬鞭,又抽了抽拉车的骏马。 “老马哥,天快黑了,要不咱们寻个地方歇一歇?”孔其明探出头,问道。 “不了,这片山林歇不得。” 孔其明不解:“啊?” 老马咬了咬酒囊口,呸了一声,将那囊口吐出,仰着头咕噜咕噜的将酒囊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空酒囊随手往车厢旁一丢。 浑酒下肚,那双眼睛顿时更红了。 “不能歇,我紧着赶马,今夜应该能到临沂。” 经过这两日的赶马,老马拉碴的胡子更拉碴了,形容潦草,自有一股风尘仆仆之气。 相比而言,一直在车厢里的孔其明一家三人,虽然面有倦色,衣裳也有些皱巴,不过却干净体面。 两厢一比,孔其明和谢幼娘愈发觉得老马哥厚道。 这等于是白捎他们一程啊。 孔其明时不时的出来陪老马唠嗑,他环顾过周围的山脉,忍不住问道。 “老马哥,此处有甚不妥啊?” 他顿了顿,倏忽的一惊。 “难道是有那绿林悍匪拦路?” 老马眼神有些疲惫,熬得有些红的眼睛还是看着前头,听到这话,他不免嗤笑了一声,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不是。” 啊,不是啊,不是就好。 还不待孔其明的心思放松,就听老马压低了声音又道。 “不过,这玩意儿可比绿林悍匪可怕多了。” 孔其明侧耳听了过去。 老马沉声,“是僵,临沂百姓皆传,这一片林子可是有僵的,青面獠牙,直挺挺的板直着身子,靠弹跳前进,喜欢吃人血的僵。” 孔其明讪笑,“老马哥也爱吓唬人。” 老马脸一绷,“吓你作甚,是真的,临沂都传了,有人在月夜时候瞧到了,它们有好几只呢,月圆之夜站在那山林高处,青面獠牙,齐齐对着月亮拜了拜,瘆人得很!” 孔其明心中一紧,连忙朝四处看了看。 山峦叠幛,夕阳落下的余辉温暖又明亮,倦鸟归林,自有一番静谧。 都说疑心出暗鬼,他听了老马的一番话,这下是瞧啥都不妥了,总觉得这山林着实静了一些,就连偶尔几声鸟鸣声起,也觉得是那老鸹在凄厉的哀叫。 老马紧着又扬了扬鞭,马儿疾驰而出。 …… 孔其明有些紧张,好在老马口中那青面獠牙的可怕东西没有出现。 夜色渐起,星星点缀在夜空之中,老马紧赶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