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萨尔——或者说古伊尔,正狼吞虎咽的吃着一碗麦片粥。
他在这栋人类的小屋里已经住了两天了,从一开始的恐惧,紧张,到现在逐渐适应,古伊尔适应的很快。
不过尽管已经熟悉了周围的一切,他却依然没有放下防备。
“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那个老头一边看着萨尔吃东西,一边试图跟他沟通,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反应。
不由得摇了摇头,“小子,你会说话么?”
古伊尔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依然埋头干饭。
老人不由得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到:“这小子莫不是傻儿么,连话都不会说。”
古伊尔却忽然停了下来,他吃惊的看向老人:“你怎么知道我叫萨尔?”
见到眼前的小兽人终于开口了,老人也不由得有些惊讶。
“哎呀,伱还真叫傻儿啊?怎么会有人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哦,懂了懂了,估计是为了好养活吧。”
萨尔一头雾水,不过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老人并无恶意,“这不是我父母给我起的,是部落里的那些冒险者,他们都管我叫萨尔老大……”
老人听了不由得直摇头,“那帮冒险者还真不当人啊,哪有这么欺负孩子的,还傻儿老大?都是小学生么。”
“不,冒险者都是好人,他们说话又好听,对我特别好,部落撤退的时候,他们都自愿留下来阻挡敌人,他们……全都死了……。”
萨尔说到这里,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想起那些给他烤肉,给他摘果子的冒险者们,也想起了死去的父亲和失散的哥哥、母亲。
然而他没有流泪,从小杜隆坦就教导他,流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暴露自身的软弱。
“都是那些可恶的人类,他们杀了我的父亲,杀了萨鲁法尔老爹,杀了我的朋友。我总有一天要替父亲报仇。”
话音刚落,他立刻觉得不对,眼前的老人也是人类呢,急忙解释道:“你给我吃的,你是好人,我不会找你报仇的。”
老人听了,却不由得笑了,“呵呵,你这话说的可真没道理,你们兽人一路北上杀了那么多人类,那些人类难道就没有孩子么?他们又该找谁报仇?”
萨尔听了顿时一愣,他仅仅是个五岁小孩子,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那——那是因为他们弱小,弱小就活该被欺负。”
老人的目光忽然变得冷酷起来,他一把掐住萨尔的脖子,巨大的力量让萨尔几乎窒息。
“现在我们俩之间你是弱小的那一个,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杀了呢?”
萨尔被吓得呆住了,浑身僵硬,老人却忽然又笑了起来,用手摸了摸他脑袋,
“哈哈哈,我逗你玩呢,果然是个傻儿,我要想杀你早杀了,赶紧吃你的东西吧。”
等到萨尔吃饱了,坐在壁炉前,一老一小却陷入了沉默。
“你为什么不杀我?”萨尔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老人瞥了他一眼,“我杀你又没有什么好处,你个小屁孩才五级,杀了毛都不掉一根,老头子我才懒得杀你呢,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的个人道德不允许我这么做,杀小孩什么的,太没品了,就算是兽人小孩也一样。”
萨尔有些茫然:“什么是道德?”
老人悠然道:“道德就是当一个文明达到一定程度后,人们创造出来让自己变得更好的东西,是只存在于高等生物之间的东西,它是区分人和野兽的界限。
野兽是没有道德的,因为对于野兽来说,生存是最重要的事情,它们用尽一切力气去猎杀、去捕食、去开拓领地、去繁衍后代。
只有当这一切生存所需的条件都满足之后呢?野兽才会去思考,正义与邪恶、高尚与卑劣……”
老人的话让萨尔更加茫然,霜狼氏族一直在生死存亡间挣扎,即便是在霜火岭的时候,面对的也是恶劣的气候和凶残的野兽,尽管他没有体验过那旧日的生活,但却无数次从族人的口中听说过。
而后来随着邪能危机的爆发,德拉诺的衰亡,兽人的生活更加变得艰辛。
来到了新世界之后,霜狼氏族也是一路征战,从未有过真正的和平富足的生活,哪怕是他这个酋长的儿子,也要为了生存而努力,在他看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可这就是生活啊?”萨尔辩解道。
“不,你们那不叫生活,你们只是活着而已,和野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我了解过你们兽人的历史,你们做的这一切都是在遵循野兽的本能,为了生存而做出的努力,无论是追求力量,还是征战与杀戮。
只有当你做的事情跟生存无关,单纯的为了乐趣而做的时候,才能被成为是‘生活’。
就比如说我不杀你,因为我不喜欢杀戮,尽管从生存的角度来讲,趁你还没长大就把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