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兹没有坑他的理由。 于是即便被渡鸦的乌鸦嘴轻啄着额头,苏利也主动走上前去。 他脚步声重,明明只是一段并不算太长的距离,苏利却偏偏在行走的过程中,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紧张的情绪无从升起,苏利现在只想知道,这个被他刻意忽视了一个月的城市现有的格局。 “我以为你应该会留在里城。” 夏佐的声音毫无感情,相较于人类的声音中会产生的细节偏好,他现在说话的语调,就像是早些年刚刚出现ai阅读时的无机质感。 苏利的视线从稍显狼狈的第兹身上转移,他看着站姿不似教皇佝偻,也不像夏佐一样呆板的“夏佐”,情绪极其平静:“留在那里对我来说没意义。” “就现在情况,以及我从各种书籍中查阅的资料来看,仍然重要的还是你。” 苏利很好形容自己对光明教皇的看法。 无外乎一个七老八十还东折腾西折腾的老不死。 被教皇害过的人太多,苏利对于教皇的死亡,尽管情绪一时复杂,但这种复杂也只是因为计划成功后的心境波动。 可一旦个人看法放在“夏佐”的身上,苏利的想法就会产生一定的偏差。 因为“夏佐”不是完全的光明教皇,可偏偏他同样也不是完全的夏佐。 这就像是一个人融合了两个人的特质,却又并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微妙。 说来苏利是看不懂“夏佐”和第兹之间的战斗有什么风采变换,毕竟肉眼已经跟不上他们的战斗速度。 不过有一点苏利还是很清醒的。 “夏佐”,可以随时杀死第兹。 他没这样做就证明他已经不完全是教皇。 真麻烦…… 苏利暂时压下了,自己想从“夏佐”那里知道信息的思绪,他问:“对于你来说,一个人的存在是由肉/体论证,还是由精神和记忆组成?” “这种问题你或许比我更清楚。” 回话的“夏佐”仍然是那副无机质的声线。 苏利根本察觉不到那种犹如注视无机物的眼神,究竟是什么含义,他只说:“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的主导意识,还是不是光明教皇?” 骤然爆发的气势,压得苏利身后的人,脸色都变得难看了不少。本就有伤在身的第兹,更是从嘴角渗出了一道鲜红。 不过相较于其他人的种种压力表现,苏利即便不依靠渡鸦,也没什么明显变化。 气势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跟眼珠子里的扇形统计图一样,不在乎的人仍然无法注意到。 何况在元素凝聚成实体物质之前,苏利也无法感觉到这种物质的存在。 “看来不是了。”苏利平静地注视着“夏佐”,语气不起不伏。 “如果你只是想要跟我说这些废话……” “夏佐”还没说完,苏利就少有的主动打断他人之言。 “我真正要说的其实是,如果你仍然是光明教皇,那你唯一的价值就只会是,在活着的时候交代出你知道的全部情报,然后去死。”苏利在谈论生死的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性感。 那不是居高临下,却让人充满了一种想要低头的想法。 “而如果你不是,那我就可以从理性的角度判断,你是否仍然具备存活下去的价值。” “我不觉得反/社/会/分子在真正作恶之前是什么绝对恶役,没有动手的坏人,本质仍是在限制心中恶魔的勇者。” “虽说适当的时候也需要给予一定的精神治疗,但很可惜,我可没有心理医师执照。” 苏利的话直接让“夏佐”愣在了原地。 “你是出于什么,才会从你这种弱者的角度,宣判我的生存价值?” 不同于夏佐神情中机械式的冰冷,空气中的高温,一度令人热汗直流。 苏利现在很复杂,各种情绪上都很复杂。 倒不是不知道怎么样向夏佐解释,又或者说是单方面的说明……? 苏利现在的想法,就只有一点。 “你又是出于什么角度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歪着头看“夏佐”。 “我从我的角度对你做出某些判定,无论是你看来的宣判,还是我私以为的纯个人想法,本质上你都不应该对这些产生奇怪认知。” “当然,我指的是,无论是光明教皇,还是夏佐。” 前者是更注重结果论的人,面对苏利的种种言语,最可能做的反倒是一边主动攻击,一边嘴上输出。 别看老头人老,骂起人来可不会含糊。 而后者…… 被深度洗脑的夏佐根本不会质疑。 苏利的话,也再次让“夏佐”懵了。 他现在的状态在其他人看来固然充满了危险性,但对一和他交谈就发现某些特质的苏利来说,眼前人与其说是教皇与夏佐的联合/体,不如说是一个,拥有着各种信息知识,却不具备情感的,刚诞生的,新生命体。 说起来很复杂,但“夏佐”这种状态,简单解释起来,更像是一个具备各种常理信息观念,却偏偏不带有情感偏好的人。 夏佐缺失的东西没有被活了众多岁月的教皇补全,而教皇想要的,却已经在他身上实现。 一份踏入另一个世界的门票,以及,一个妄图征服另一世界的野心。 前面的想法是已然存在的事实,而后面的,却是掺杂了一丝苏利个人偏向的推论。 不出意外的话,夏佐得到了教皇的大部分记忆。 记忆是否是一个生命的存在论证,苏利无法从异世界的元素角度解释,他当然也写过和西幻相关的游戏故事,只是这个世界看起来和正经西幻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他也可以从以往编写的两种游戏上进行解读。 星际背景中,一个机器人,在完全仿照主人的躯干1:1制作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