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窗帘后面。 艾格伯特这才起身去打开房门。 苏利进了房间,还没开口说话,艾格伯特就已经相当自然地拎着桌面上已经冷却的茶水,利用光元素将其加热后,给他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 盯着茶水过了好一会儿后,苏利决定还是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当即直说:“抱歉,此前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我究竟是怎么想的。” 艾格伯特却很理所当然:“您当然没有必要把您的任何想法都告诉我。” “如果我无法理解您的想法,那只能说明,我做得还不够。” 苏利:谢谢,突然觉得热茶的体贴,一点都比不上这番话带来的窒息感了。 但他还是要说:“很感谢你的这种不正常信任,但我希望,你能正常点。” 艾格伯特露出了一脸无辜的表情。 苏利无奈扶住了额头后,低垂着脑袋说着:“我道歉的原因是,很抱歉之前在你说了那么重要的一番话后,没有给出合理的反应,就直接上了楼。” 艾格伯特刚想表示没关系,苏利大人做什么都有自己道理的时候,就被已经对他了解非常的当事人直接打断。 “你别开口,让我说。” “在我看来,无视他人的话,自以为是地做出某些举动,本质就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所以我才这样做。” “同样的,我也很抱歉,此前一直都没有见过我的部分真正想法告知于你。” 苏利捧着温暖的茶杯,看着木质桌子上的纹路,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对于我来说,我觉得这个世界,糟糕透顶。” “糟糕到让我无数次在内心质疑,真的有必要在这种世界里活下去吗?” 这句话一出口,艾格伯特眼睛都红了:“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苏利用一点都不符合自身特质的语气说着:“这只是一种,我也没有办法表明,但就是会让自己产生质疑的一种、一种发自身心的想法。” “我没有办法将这种想法排除,可能这就是悲观主义者的真谛吧。” “不过重要的也不是这点,而是我始终没有告诉过你,没有告诉过你们,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认为自己无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苏利修剪整齐的指甲,用力地按在了桌面的纹路上,二者整齐贴合。 缓了一会后他才说:“我不能接受危险无处不在,也无法认可,死亡这种本应该被人发自身心敬畏的东西,被视若寻常。” “但最让我觉得难受的是,即便大家轻易不会将生死的状况摆在我的面前,但大家,却从来都不觉得受伤是一件什么大事。” 苏利承认自己矫情,也不吝啬将这个标签打在自己身上。 而他要是大拇脚趾踢到墙角,能连续一个周,脸绿到和瓜皮一样。 但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 那些在城郊处的战斗,最轻都是以肋骨断裂作为结局。 “变强是必须的,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不够强,拿不到话语权,那么就必然会被压迫,我也理解这一点。可就是因为理解,我才痛恨,我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世界。” 摁在纹路上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苏利说:“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被现在的人视为理所当然的规则,都让我感觉窒息。” “我以为,教皇死了以后,还没有坐上王位的奥菲莉亚,应该会受限于清醒的国王。已经在王位上坐了多年的人,一定会比高度自我主义的奥菲莉亚更明白,身为王者的责任。” “我也以为,教皇死了以后,从某种角度来说,同样认可人权的第兹,或许会让神权对民众心智的压迫略有降低。” “我还在想,时间总会让现有的一切,从坏变好。” “可结果却是……” 苏利突然发现艾格伯特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用力地抓住了他指甲掐进掌心的那只手,将其强硬掰开。 艾格伯特一言不发,苏利明白,这是他在安静倾听的表现。 苏利笑了笑,是不掺有任何感情的笑容。 “我以为会变好的一切,本质上,却把我们引向了更深的深渊。” “这些,是您之前问的,人类的势力划分是否是由妖兽赋予的,这个问题的衍生答案吗?”艾格伯特将苏利的掌心摊平后,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是。”苏利肯定地点头。 “人类现在所使用的实力划分,是植物的级别。” “我此前因为自己并没有元素之力的原因,对这种级别划分,没有任何想法。” 因为无关紧要。 “可在教皇给出答案以后,我才突然发现,界门纲目科属种的排序,在大小从属的关系顺序中,是从大到小。” “这等同于……”